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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2 / 2)

……

鱼精觉得这两人绝对是他见过最腻歪的一对了,一不留神看见他俩在一处,眼睛都要瞎了去。

哭瞎的。

“你腿脚是有什么不好吗?”鱼精从井里头出来,坐在正捣药粉的沧笙身边,眼睛还在兢兢业业地洒豆子,“要整日挂在虞淮身上?”

沧笙百忙之间抬头,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道:“哪里是整日,没见我现在就在离他两间屋子远的地方捯饬药材嘛?而且我是石头仙啊,挂人身上是对他身体好的,要多挂。”来了个人,正好让他帮一把手,将药臼递给他,“来来来,干点活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昨夜哭了吗?有没有好一些?”

“没好,半点没好,在这样下去后院那口井都要被我填满了。”鱼精无限哀愁,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担忧,忽而想起,“哦对了,你昨个不是让我多留意那个虞生回来的时间……”

说到这个,她来了兴致,眉梢一挑容光焕发:“怎么了?”

鱼精单手接着眼泪,不让它们跌进药臼中去:“他在你之后一个时辰就回了,人有点不对。”珍珠没一会就接了一把,装进旁边的瓷碗里头,“我也说不上是哪不对,总觉得他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东西?”沧笙眼珠子一转,想到她临走的时候那两人相拥在房里的场面,嘿嘿一笑。只是这猜想对着白纸一般的鱼精说不出口,到时候解释起来费劲,便随口道,“他八成是少了心肝,才会这般对虞美人。得了,随他去吧,咱没空操心别人。”

沧笙言罢,又给鱼精配了些宁神的药材,敷眼贴等等,折腾了甚久,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

鱼精这个死局困住了沧笙数日,成天想着“好哭”到底能算是什么病,眼看着人眼睛都已经哭肿了,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事情还赶着成双的来了:过了十五,安雪病好之后来虞府登门道谢了,仍是为了送玉的那档子事。

市井的传闻并没有落到这位郡主的耳朵里,请道士的事是家中长辈的意思,最后的结果也只有长辈知道。被石头女鬼扯去一魂一魄的谣言在安雪病好之后不攻自破,她们便更不会将这事四下张扬了。

好巧不巧,安雪来虞府的这日,虞生正好就在。不仅是出门相迎,那扮相,上上下下都仔细收拾过一遍,简直红光满面的。

沧笙瞧出来这人是真想吃回头草了,而这回头草又恰好是墙头草,给风一推都要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雪刚来,门口热闹过一阵,喧杂的人声便往客堂汇聚而去了。

沧笙是客,也是他们雇请的人,没那个资格同主人贵客一席吃饭。实则吃饭事小,她都要做人妻子了,不能放任觊觎着她夫君的人为所欲为。届时虞美人给人欺负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是一个好未婚妻的作为。

避人耳目地攀上正对着大堂后窗的树枝上,化成石头趴着,默默看着厅内,随时戒备安雪作妖。

不知是否是错觉,当她趴好之后,堂中端端坐着的虞淮突然回眸,透过窗子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隐在杯盏下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虞生显然比虞淮要热情许多,事无巨细地接待安雪,担忧询问她病中的种种。华夫人与老夫人皆看出些端倪来,只因虞生事先没给通过气,一时不知道如何表明立场,偶尔看看坐在一旁安静饮茶的虞淮,保持沉默而微妙地尴尬着。

虞生的心思不难猜想,安阳王外头的战事打了几个月,后来传到京中的都是连连的捷报。他是朝中的人,想必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叫他又改了主意。华夫人自然是盼着虞生攀上高枝,只是安阳王的态度摆在那,叫她很是担忧虞生虚晃一招,逃避战事的小动作,会引发安阳王的不满。

纵然虞生万般殷勤,虞淮神情疏淡,安雪的目光仍多是流连在虞淮的身上,看得眼睛发热。数日不见,她想他想得心都疼,早前的不悦与委屈都散了,她只盼他能同她说两句话。

可惜没有,她问一句,他便精简地答上一句,再没有多的一个字可以赏赐。甚至不问那玉后来被她如何了。

安雪早有心理准备,不会因他的冷漠而退却,用饭过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而笑脸相迎道:“此次安雪病重,全靠虞府上的神医搭救,若是方便,安雪想向那位神医当面道谢。”

虞淮回房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沧笙乖乖静静、束手束脚端坐在床沿的模样。若不是瞧见她手腕上老夫人送的玉镯,他都该怀疑沧笙给人掉包了。

掀开盖头,沧笙长吁一口气,仿佛憋了许久终于能轻松地喘息。只是脖子绷得僵硬,仍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期盼看着他:“规矩都守完了吗?我可以动了吗?”

她今个如此安分配合,虞淮已经十分知足了,赞许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恩,都好了。”

沧笙闻言跳起来,活似挣脱了缰绳的小兽。轻轻一动,凤冠左右的珠花跟着颤,压在她的脖子上,是不可承受之重。

沧笙脖子一僵,赶忙扶住,虞淮也上来搭了把手,看她似乎扭着了般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一面发笑,一面体恤道:“不如先将凤冠取下来吧?”

沧笙不肯,但也不敢再动了。扶着他的手,请他带她到镜前:“嫁衣凤冠一生只能穿戴一回,不多看几眼,可算是亏得慌。”

虞淮依言领着她去了。临着镜的桌上布置着烛台,照的屋内都亮堂堂的,灯下美人最好看,她在镜前转圈圈,心都要飞到天上去。

他便在一旁坐着,静静地守望。

她不知道,那一刹那,他有多爱她。

心脏被柔软的情绪填满,凝望着她小小得意而满足的眉眼,止不住地微笑。

沧笙起初没发觉,一心一意看着她漂亮的衣裙,后来发觉了,有点窘迫:“你笑什么?”

虞淮摆摆手说没什么,示意她继续。

沧笙面皮厚得紧,反正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虞淮早都知道,不至于会拿这个笑话她。摸摸自己的小脸,对镜叹息道:“我今个是不是格外地闪闪惹人爱?”

虞淮笑出声:“的确,至少你今个就格外地喜欢你自己。”

沧笙知道这是埋汰她呢,可是她不介意,堂堂正正问道:“那夫君呢?”她飘似地晃到他身旁,就着他的腿便坐下来,“我又不求迷倒众生、沾花捻草,除了自己喜欢就要夫君你喜欢就好了,夫君喜欢么?”

她说起情话来自然又平和,浑似不知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虞淮低低嗯了一声,平静的嗓音与汹涌的内心呈出截然相反的姿态,“我一直都喜欢。”

沧笙得了个满分的回答,乐不可支,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是对彼此的嘉奖。孤芳自赏过瘾之后,望着自家夫君叫人蠢蠢欲动的美貌,倏尔有些悔恨:“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怎么不提醒我办正事儿呢?”

沧笙以为他又要羞红了脸,在她的要求下半推半拒。哪想做了新郎官的人魄力非凡,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嫁衣脱了便不会再穿了,你喜欢便让你再瞧一会。”

言罢,勾着她腰身的手臂揽紧,另一手放在她的膝弯下头,便是将她整个的抱了起来。

沧笙措手不及,忙抱紧了他的脖子。略微适应过后,咯咯笑开了,偏过头迎上他的吻。一面吻,一面抽空道:“夫君身子果真是转好了,这衣冠可沉,都敌得上一个我了。”

虞淮动作轻柔将她放在床沿,沧笙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活泼生在骨子里。他生怕她又闪着,一手细心地扶着她的脖子,一根一根地为她拆去发饰。

沧笙故意闹他,时不时在他凑近的时候啄他两口,一味地笑。珠花从她柔顺的发上落下来,撒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响。

褪了外衣,两人缠闹到床上,沧笙吻着吻着忽而一顿:“啊,差些忘记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