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试探。

  白衣神灵看着她，目光像是打量，又像是审视，更多的是好奇。

  他就这样盯着苏烟微看了许久，苏烟微也任由他打量，神色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异色。

  许久之后，白衣神灵才笑着说道：“不愧是大剑师。”

  “……”

  苏烟微：又来！

  “我见过你。”白衣神灵看着她，说道：“追随弃神者，杀死了不少我的同伴。”

  苏烟微面不改色说道：“别胡说！”

  “我没做过。”她语气镇定自若说道，“我才多大，怎么可能杀死你的同伴呢？我见都没见过。”

  不承认，总之不就是承认。

  幻境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

  说没杀过，就是没杀过。

  白衣神灵看着脸上闪过笑意，他看着苏烟微说道：“何必否认？能做出这等伟业，即便是神灵都要为之赞赏！”

  “我并没有追究你的意思。”

  他说道，“如今早已经过去数个纪元，数不清的漫长时光里，曾经的故人早已经消失不见，再谈这些恩怨毫无意义。”

  白衣神灵的神色怅然，“即便是我，如今也不过只是一缕神念罢了。”

  “……”

  苏烟微抓到重点，她看着他，问道：“你不恨吗？”

  白衣神灵抬眸看向她，缓缓摇头，“万物终有消亡时，盛极必衰，此乃真理。”

  “或者称之为，宿命。”

  “当初父神他们远走他界，离开此界，想必便是明悟了此理。”他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神色，像是怀念，又像是怅惘，

  “吾等消亡亦不过是宿命的一环。”

  “无人能逃脱。”

  白衣神灵抬眸看向前方苏烟微，说道：“吾等如此，你们亦然。”

  第193章 天降遗产

  白衣神灵一番玄奥神秘又充满悲观的宿命论说得在场众人一时怔住，气氛顿时寂静。

  唯有苏烟微不以为然说道：“万物终有消亡时，不必哀叹也不必惋惜，活在当下珍惜当下便可。”

  白衣神灵目光诧异看着她，“你不想长生吗？”

  “长生并不意味着永恒。”苏烟微觉得她有必要纠正一下他，“永恒不变的唯有真理（道），人类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唯有

  真理，长生只是在这道路上所附加之物。”

  “若有朝一日活腻了，那么死亡便是上天赋予所有生灵的解脱。永生不死才是束缚桎梏，吾等修士所追求的从来不是永生

  。”

  白衣神灵闻言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他抬眸看向面前苏烟微，俊美白皙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原来如此。”

  “我似乎明白了。”他说道，“为何天道会选择你们。”

  比起生来便是长生追求永生强大的傲慢贪婪神魔，人类这种弱小短寿的种族更加懂得珍惜和谦卑。

  “神魔是没有未来的。”

  白衣神灵此刻恍然意识到这一点，与之相反人族拥有无尽的可能。

  “小姑娘。”他看向面前的苏烟微，说道：“作为报酬，给你一个忠告，终有一日那些远离此界的神魔会回归此界，数个

  纪元前的恩怨将延续至今。”

  苏烟微听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脸色平静。

  “你似乎并不意外？”白衣神灵诧异问道。

  “怎么说呢……”苏烟微沉吟了下，然后说道：“虽然惊讶，但的确并不是很意外。”

  “常言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落败远走他界的神魔不甘心失败再次杀回来，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她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他们何时会回来？”

  白衣神灵闻言，神色坦然，“我不知道。”

  苏烟微：？？？？

  你不知道？

  “他们走的时候并未提及何时回归。”白衣神灵说道，“他们走后，我便安眠于此，直至被你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