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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又被别的门派挖走了第37节(2 / 2)


  楚辞却不相信什么不能不行不可以,试探地得寸进尺:“我试试?”

  越青牛眼一瞪:“就你,也配接受传承?”

  什么传承?

  他抱胸冷笑道:“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若是想试试,你就拿起来吧。不过事先我可警告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向来大胆的楚辞突然犹豫了起来,却看到旁边的契之不住地朝她呲牙咧嘴,意思是让她试试,她鼓足勇气,缓缓握住了刀柄。

  霎时间。

  上古的沉钟响起,无数燎原与旷野在眼前浮过,杀戮在脑中溅起飞扬的鲜血,魔气与灵气夹杂萦绕,从地下熊熊燃起冲天的大火。吟唱声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凤凰、巨龙、天石、古树……

  悲壮与战意突然涌起,激荡在她的胸腔里,不知来自何处的孤芳自赏与孤寂悲凉之感突然让她热泪盈眶,心痛到难以呼吸。可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那刀身上的灼热之感,竟将她牢牢吸附住,似乎要吸干她一身的精血与生命力。

  楚辞痛得发颤,站都站不住了,却有一个人直接斩断了这一切的关联,越青直接把刀抢了过去,怒声道:“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你到底在想什么,还不速速醒来!”[1]

  楚辞摇摇晃晃地扶在桌角,愣愣地看着手掌上的红印和脱落的皮,那股发烫的刺痛感还在提醒她,这并不是梦。

  那是一股绝对力量,提醒着她这个自命不凡的人,仅仅是命运齿轮之中的小蝼蚁罢了。她自小偷师学艺,前段时间还跟着段临韵学了一阵子的符咒,上过他的剑尝试过御剑飞行的感觉,楚辞原本以为,那就是修道。可她忽然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修道到底是什么,人的绝对力量真的有天大吗?这世间种种,生死度外,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越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知道她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传承的禁锢,无需他多说,这丫头自然明白了这把刀的威力所在。

  在他看来,那怎么能是一把刀呢?那分明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听着刀者哭哭笑笑,看尽一切悲欢离合,曾经无人赏识,也曾斩杀过不少魔道的项上人头。也正因如此,这把极通人性的刀,才会孕育出他这么一个刀灵。

  “既然没事了,就准备走吧。刚才救你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不少人在这附近转来转去,想必都是被这鬼域给困住了,让我们去看看,还有哪些倒霉蛋。”

  楚辞恍然大悟,碎步跟上了越青的步子。她边走,边瞪后面舔爪子的契之:你干嘛给我使眼色!

  契之可看懂了楚辞的想法,他也很无奈:刚才一只虫子进我眼睛里了,哥刨虫子呢,行不?

  如果楚辞能听懂它的心声,想必一定要吐血了,可只有前面迈着大步走路的越青听懂了,即便是他明白契之在想什么,也不会这么心善地去告诉楚辞的。

  对他而言,他与楚辞,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出了山洞,便是一块平坦的空地,前方有一处山石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越青两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便被拉开,楚辞定眼一看,不禁乐了。

  越青说的没错,还真有两个倒霉蛋。

  作者有话说:

  引用:

  [1]出自《淮南子·泰族训》

  越青教楚辞做人了,就……成长必经之路吧

  呜呜呜再次谢谢给我鼓励的小天使们,有你们真好,我是流泪小猫,我疯狂感动

  ? 39、青意难寻

  契之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那两个千道宗的捆在地上羞辱的, 现在可到好,风水轮流转,他俩也被捆上了。

  那两个倒霉蛋, 不正是陆庭和金政吗?

  他俩正背对背地捆在一棵树前,动弹不得,金政破口大骂道:“呸!偷袭算什么本事, 有种我们单挑啊!”

  陆庭沉声道:“不知阁下师出何门,我们乃千道宗弟子,阁下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要给千道宗三分薄面吧。”

  “难道, 阁下当真以为我们千道宗无人了吗?”

  嚯, 这人好大的口气。

  那两人前面却是站着一位黑衣男子,握着一把长剑长身玉立, 气质淡漠, 眉间隐隐带了几分冷意。

  他眉眼下还点着一颗红痣,更显清冷脱俗。如果说段临韵是遨游于山间的清风明月、青鸟翠柳,那这人山巅之雪、冬日寒梅。

  他侧身而立, 冷冷地将剑挡在金政那张不会说话的嘴边,威胁道:“闭嘴。”

  金政怒目而视:“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的一声,这男子反手一拍,那剑就稳稳当当地打了金政一嘴, 彻底给金政打蒙了,他刚要挣扎, 就被这男子下了禁言符,再也说不得话。连旁边的陆庭都没能幸免, 一起封了个结结实实。

  “噗……”楚辞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当初段临韵对那红黎没法子的时候, 也是封了一张禁言符,如今再见到同样的一幕,便更觉得好笑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那男子转了过来,却看到原本挡路的山石突然消失不见了,身后竟然站着两人一狗,他愣了愣,又回头看到那两个千道宗的人,拱了拱手道:“这位前辈,可另寻一处说话?”

  越青眯着眼嗯了一声,向他招了招手,几人一起走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越青捏了捏指关节,不耐烦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向他行了一个难得的大礼,淡声道:“家师忆慈真人算出前辈今日破谷而出,特命我来互送前辈出谷。”

  “家师曾言,武大师与前辈曾对她出手相救,也曾有过几日师徒之情,时事境迁,百年已过,前辈在这谷中闭门不出,此次终于得以寻的刀主,特来恭喜,并赠上一份三合盅,以表心意。”

  这人说话掷地有声,礼数与言行皆极其知礼。明明是那么清淡的长相,却长了那么一颗妖艳的红痣,莫名地有些性感与妖异,令人想要探究他这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

  越青思索了一会,沉声道:“你刚才说,你师父是谁?

  “家师正是忆慈真人,白忆慈。”

  “白忆慈……”越青眼神深邃,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些往事与云烟瞬间回到了他的面前,似乎一切都还历历在目。百年前,武雍在古渌山庄门口捡了一个黄毛丫头,成天拉着武雍要学铸剑,武雍性子不好,被她烦得不行,便让他来哄那小丫头。可谁知那小丫头心气高,看不上他这区区刀灵,说什么也要见武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