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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2 / 2)


  吃饭的时候基本没人说话,正所谓食不言。只是小白吃得最慢,两个人用完膳后便相对而坐,无言的时候视线都汇聚在小白脸上,看得他略有些茫然。

  慕禾替他把脸颊上的饭粒弄掉,而后道,“没事,你吃便是。”

  小白安了心,继续专心致志埋头努力。

  “今个晚上会回来吗?”慕禾状似无意的问着温珩,心底早已紧张一片。这么其实有点可笑,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为了一句话而在意成这个样子。

  温珩没有正面回答,浅笑着,”等忙过这一阵吧。“

  慕禾说不上心底是失落还是心疼,事到如今也更全心的相信温珩,不想再猜度什么。温珩这段时间明显消瘦了些,面容失了血色显得苍白疲倦,蔫蔫的。她看在眼中,自然是疼惜的。遂而道,”中午往返温府也会花不少时间罢,你可以去相府用膳,再多休息一下。“

  温珩愣了许久,才轻声道,“我想来看你。”一顿,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沉重,又笑了,轻松着补充,”想要每天能都看到你。”

  慕禾道那她可以带着小白搬到相府去,温珩笑笑,轻描淡写地搪塞了过去。

  慕禾自然感知地出那份拒绝。

  这算是在冷战么?

  他还会说想她,只是不会若从前一样动不动黏上来要亲要抱的,他仅仅要求见她一面,而后便疏远开来。

  成婚的三年她一直表现得对他的亲近无甚热衷,所以他便真的以为她不会想他么。

  慕禾心底苦笑,看来自己种的苦果,怎么也要吞下去。

  温珩吃过饭后不久便要离开,慕禾将他送到门口,院内无人,只有透过半开的院门,可以外面等候的马车。

  慕禾站在门边,看着温珩走下台阶,含笑回头跟她道别。

  那一刹阳光依稀落在他的眼睫,渡过他墨色的瞳,似乎能将它染成浅浅的橘色,漂亮地靡丽。慕禾心中一动,忽而伸手拉住了温珩的手臂,微微倾身,便要朝他吻去。

  温珩静静地瞧着慕禾并未闭上的眼,清淡的,印着他的模样。便在最后一刻,脚下朝后一退,踏上下一层的阶梯,侧脸让渡,状似无心的避开了她的吻。

  意料之外的扑了个空,慕禾怔在原地。

  温珩却仿佛并不知晓,轻轻拂开她抓住他的手,笑着提醒,”小白在唤你了,我先走了。”

  “……”

  ☆、77|

  果真是在冷战了。

  慕禾看着温珩进入马车,头一次头都没有回的离开,思及月娘临别前说的话,心里头这般缓缓笃定。

  月娘道,温珩虽然年幼于她,心思却远远比她敏感细腻。

  她与温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从师徒转做亲情,再然后才有了爱情。两人这一感情转变不能完全同步,便会有人将求而不得的心情归结为年龄的问题。

  慕禾介意彼此的年龄,体现在时时刻刻以为自己才是保护温珩的那一方,给予过度的宽容和溺爱,在爱情中显得大度,在对方看来本身便是一种不重视。

  温珩的介意则体现在隐藏。

  慕禾的情感在温珩看来始终风轻云淡,可他却恰恰相反,炙热到沉重的地步。所以隐藏起种种情绪,不愿给她负担。

  这些都是月娘说的,慕禾自己反反复复的思索。忽而便理解为何当初在梨镇,她会以为看见了不一样的温珩,深不可测,亦正亦邪,危险。

  他一直不给她看全部的模样,而她居然也就那么傻乎乎的得过且过了,这么多年。

  ……

  翌日,温珩没有过来。

  小白吭吭哧哧吃过午饭之后,搬着小凳子到门口去等,却始终没能盼来巷口的马蹄声。

  慕禾也没有说什么,陪着小白去街上逛了一下午,到得晚上也一若既往的哄着他睡下了。

  小竹在一边看着,几番欲言又止,终于想开口的时候,慕禾从床边起身,径直从她身边经过,拉开了挂衣服的柜门,“今夜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小白醒了,你便帮我多看看他。”

  慕禾向来是不喜欢过于女性化的打扮的,一来是不方便,二来是从小的习惯,并不喜欢花色纷繁的华丽的东西,所以家里头数不清的衣饰都成了摆设。

  墨家旗下有闻名于世的锦绣阁,也不知是不是温珩的授意,家里总会有多出许多没穿过的衣裳来,皆是量体定做的,颜色偏素,迎合着她的喜好,可她平素却没怎么穿过。

  想到这小竹惊讶了一瞬,“庄主是要去哪儿?”

  慕禾似是有心事,又似是赶时间,挑出件鹅黄色的衣裙,在身上比了下,匆匆转过身,问小竹,“这件如何?”

  小竹一呆,首先接话,“庄主穿什么都好看,这些衣服也……不对。”她突然急了,“这大晚上的,您精心打扮不是要,不是要……“

  ”唔,浅色的晚上穿也显不出来。”慕禾转身换到另一个柜子前,背对着小竹,原本是想要平静一点,但是话说出口还是尴尬到有点僵硬的程度,“我要去丞相府,你看我穿什么好?”

  “哈?”小竹脸色瞬变,原地愣了半晌,登时欢天喜地挤过来,“这样得挑到什么时候,我看看啊,庄主你让一下,哎哎,这件,这件红的怎么样?”

  慕禾看看她晶亮的眼,失笑,“……好吧。”看来身边比她心急的人有很多,只是她这温吞的性子,谁也不曾指出来,绕了很多弯路。

  温珩都已经为她忍了这么些年,步步紧跟,她自然也该放下心防,朝他走一步了。

  ……

  慕禾原以为温珩会回来得很晚,所以她虽然觉得尴尬得心颤,也还是准备着等着他,然后在他入门的那一刻把他心心念念想看的舞跳给他看了。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她赶到的时候,相府的灯光已经熄得七七八八。领路的小厮频频回头看她,一路上不知道绊了多少石子,险些将灯笼都烧了。

  “温,温相,在,在寝房,可能睡了。”他几乎把她领到温珩门口,才告诉她这么件事。

  慕禾为难的皱了下眉,倒不希望自己突然跑过来打扰到他的休息,“那我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