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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1 / 2)





  “我留在这里照顾祖母就可以了,父亲回吧。”

  苏克明看了苏老夫人一眼,叮嘱道:“你好好照顾你祖母。”随即离开。

  坐在地上的苏如锦看着坐在大床正中的苏梁浅,她淡然从容的面色,有种说不出的威仪,就像皇后似的,这样的念头,自苏如锦的脑海冒出,她气的想要呕血。

  嘴唇的皮,已经被咬破,咸涩的血腥味,在口腔游荡,苏如锦敛着的愤恨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疯狂。

  苏如锦是被苏倾楣搀着离开的,她感觉到,苏倾楣按住她胳膊的位置,是被掐了般的疼,苏倾楣的情绪,也有些失控了。

  “楣儿姐姐,我真盼着苏梁浅被扫地出门,遭人唾骂的那一日,早点到来。”

  苏如锦咬牙切齿,却又是得意的,那张看不出本来样貌的脸,有种狰狞的阴沉。

  她又不傻,她知道,苏倾楣对她的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但她恨透了苏梁浅,她愿意为她所用。

  苏倾楣没有说话,她也在期盼呢,比苏如锦还要强烈。

  但愿这一次,不要再出任何岔子。

  苏倾楣想到苏梁浅那双淡然又明澈的眼眸,尤其是之前几次的反转,总觉的不安的很,但现在,那股凶凶燃烧着的恨,已经让她不能理智思考了。

  白日里,屋子里伺候的人走后,苏老夫人扯着如裂帛般,几乎都要快发不出声音来的嗓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苏梁浅倒了水,给她喝了,声音比之前还要温柔,“祖母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苏老夫人还是觉得不安,她不认字,不停的比划,苏梁浅握住她的手,就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样的话,哄着苏老夫人,哄着她吃了点东西,又哄着她睡觉。

  当夜,季家派人递了请柬来,季老公爷想苏梁浅陪她一起下棋,季夫人也想苏梁浅,邀她去季府。

  这请柬,并没有直接递给苏梁浅,而是递到了苏克明手上。

  苏克明大感自己受重视,心情愉悦,一扫之前苏梁浅对他不敬的阴霾,拿着请柬,亲自去找苏梁浅。

  “我出门,祖母好好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她身体抱恙,情绪又极度不稳定,我实在不放心,父亲还是替我推了去吧,我相信老公爷和季夫人他们会体谅我的。”

  苏克明自然不同意,“我知道你一片孝心,但你又不是大夫,就算呆在家里,你祖母也好不了。难道你祖母一直不好,你就一直在家中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干了吗?我明日向皇上告几日假,在家中照顾你祖母,不会让人刺激到她的,你放心去吧。”

  季家这请柬,是直接递到他手上的,苏梁浅要不去,不是说明他做不了苏梁浅的主吗?虽然现在事实好像如此,但好面子的苏克明,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苏梁浅犹豫着应下,“好,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你祖母这里有我,你好好陪着季公爷他们,别让他们不高兴。你明日还要出门,早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留在这里照顾你祖母。”

  苏梁浅坚持留在福寿园,夜半,苏老夫人醒了,苏梁浅将苏克明找她的事情,告诉了苏老夫人,苏老夫人希望苏梁浅多结交些有用的人呢,听她说是季家老公爷和季夫人要见她,高兴的同意了。

  苏梁浅这才离开回去,在琉浅苑沐浴更衣,出门赶往永晋公府。

  到季家后,她换上了季家婢女的衣裳,和季无羡一同出了府。

  最后,她又换了自己出门带着的男装,和季无羡一起去槐村的土地庙。

  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收获,碰到老熟人

  和大年初一那日马车被堵在半道,只能步行上山,人山人海,香火熏人的盛况比起来,苏梁浅此行,要清冷许多。

  马车直通寺庙门口,山道并不是很好走,偌大的寺庙,来往人并不是很多,多是求子求姻缘。

  太阳已经出来,山间初春的风,并不那般的寒凉割人。

  苏梁浅下了马车,她一身男装打扮,清秀又英气逼人,季无羡通身金银堆砌的贵气,脸上扬着的笑,却让人倍感亲近,两人一下就吸引住了那群在树下求姻缘的妙龄少女的目光。

  苏梁浅直接进了庙,怜香惜玉的季无羡紧跟在他的身后,不忘和其中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挥手打招呼。

  季无羡安排在此处监视的人出现,将两人引到了周夫人上次出事的后殿,“他正在里面给人解签。”

  苏梁浅想到上次周夫人在这里发生的事,更觉得那个所谓的高僧,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怀慈悲之人。

  苏梁浅并没有着急进去,一直到里面解签的少妇,一脸欢喜的出来,这才入内。

  偌大的解签阁,布局简单,一如之前的简陋。

  门口,坐着个穿着僧衣的老者,外面罩着红色的袈裟,昭示着他的身份,正是远近闻名的远慧,身后站着个看起来肉肉憨憨的小沙弥。

  他看到苏梁浅一行人进来,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苏梁浅走近,看到坐着的身着袈裟的方丈的脸,眼睛瞪大,完全愣住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多人都会怀疑,自己眼前所见,竟是个高僧。

  和其他人不同,远慧没有剃度,蓄着头发,下巴也留着胡子,头发和胡子,都是斑白的。

  浓眉,眼大,炯炯有神,右边眉骨处的一道疤痕,几乎横亘了大半张脸,既深且长,经过经久的时间,还和蜈蚣似的,完全没消下去,这样的一道疤痕,在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因为他一身被岁月沉淀的沉静平和的气质,非但不让人觉得狰狞可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平静祥和。

  季无羡见怔在原地盯着远慧不动的苏梁浅,并不是很对劲,上前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道:“是不是和你想象的高僧完全不一样?人说了,佛主是在心中的,只要心诚,剃度什么的,都只是形式。”

  他这种观念,完全和世俗相悖,当然,他的行事作风也和其他高僧不同,毕竟哪个方丈主持,是整日呆在庙里不出给人解签的。

  但他此举,得到了广大信徒的认同,觉得他待人平和没有架子,是真正不拘泥于世俗礼教,超脱红尘的得道高僧。

  “据说他小时候也是个调皮鬼,他脸上的疤痕,便是被幼时的玩伴用石头所伤,当时差点救不过来,后来一个游僧路过,把他救活了,因缘际会,他成了那个游僧的徒弟,从此敛了性子,一心向佛。”

  被幼时的玩伴石头所伤?

  苏梁浅直直的盯着远慧脸上的疤痕,嘴角一点点慢慢上翘,脸上还有眼眸,都盈满了笑意,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