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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节(2 / 2)


  萧燕从倾荣院离开回到笙辉苑后,让方嬷嬷拿了张千两的银票,出去兑换成碎银和铜钱,在苏倾楣动身去王府的当天,和之前允诺给苏倾楣的银子和头面,亲自送了去,一一叮嘱交代。

  皇上说让苏倾楣主动去七皇子的王府,不让敲锣打鼓,一方面是下苏倾楣的脸,另外也是不想将此事搞的人尽皆知。

  苏倾楣出府的当天,换上了萧燕给她准备的嫁衣,上了轿子,轿子并不是从正大门出去的,而是从侧门抬出去的,王府那边,自然也没有迎亲的,连个下人都没有,萧家也没有来人。

  随同苏倾楣一同去王府的,除了李嬷嬷,还有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都是苏梁浅安插的。

  萧燕想过苏倾楣千百种出嫁的场景,却未曾想过竟是这样的寒酸寒碜,萧燕从看苏倾楣换装就开始掉眼泪,目送她从侧门离开,更是哭成了泪人,除了先前交代了几句,后面苏倾楣上轿后,她悲伤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儿子瘸了腿,人生废了,女儿也如此,萧燕只觉得人生灰败,世界都是崩塌的。

  除了萧燕,府里的人都来添妆送亲,不过除了苏梁浅和五姨娘,其他人的东西,到了王府,赏给下人估计都会被嫌弃,说的话也是冷嘲热讽,并不好听。

  苏克明倒是好意思的很,两手空空,叮嘱的还不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日你出了这个门,今后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了,而是七皇子的女人。你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嫁给七皇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定要好好伺候王爷,到王府后,你给我安分守己的,不要再惹是生非,受了气,那也给我忍着,这都是你该受着的,没人给你做靠山。你别害自己还不够,还害我,害苏家,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萧燕看着面色铁青,冰寒着脸的苏克明,气的心绞痛,恨不得上去撕烂了他的嘴,捂着胸口在那哭。

  苏倾楣倒是麻木了,她没搭理苏克明,而是看向苏梁浅。

  苏梁浅就站在距离她很近的位置,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妹妹你是有靠山的,此去王府,不要太委屈着自己了,更不要轻信任何人。”

  苏倾楣心安,苏克明却唯恐苏梁浅说什么不该说的,导致苏倾楣做什么不该做的,忙让起轿。

  苏梁浅看着苏倾楣放下轿帘,苏倾楣那张千娇百媚的却冰冷漠然的脸,也被遮挡住,耳边,是萧燕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追出了门,最后坐在门口,那哭声更加绝望悲伤。

  苏梁浅看着苏倾楣越走越远的轿子,最后汇聚成点,消失在视线。

  她也未曾想过,苏倾楣会以这样的方式,嫁给夜傅铭,夜傅铭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痛苦心情呢?

  想想还真是痛快!

  夜傅铭,你人生的悲痛绝望,现在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孕

  苏克明目送苏倾楣被抬出苏家,一点点伤感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松了口气,就好像是将一个灾星送出了门。

  萧燕还在哭,闭着眼睛在那嘶吼,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也不知哭到几时。

  苏克明就站在门口,他距离萧燕还挺近的,两人一坐一站,态度上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克明的绝情,就和庆帝的多疑一样,让看清的人,无比寒心。

  苏倾楣坐着的轿子,渐渐在众人的视线消失,苏克明半点也不留恋,扭头看向苏梁浅,他脸上带笑,谄媚的很,殊不知那嘴脸不要说苏梁浅看不上眼,就是其他人鸡皮疙瘩都倒竖了起来。

  苏梁浅朝他服了服身,转身就走,苏克明速度跟上。

  “浅儿,为父就是问你个问题。”

  苏克明这声为父,直接让秋灵翻了个白眼,在她看来,苏克明这种自私自利,眼里就只有自己的,连萧燕都不如。

  苏梁浅脚步没停,淡淡道:“问吧。”

  苏克明四下环顾了圈,往苏梁浅跟前更凑了凑,苏梁浅不喜欢,停了下来,和苏克明面对面的站着。

  苏克明也停了下来,小声问苏梁浅道:“七皇子,七皇子现在,是不是无缘无缘那个位置了?”

  苏克明的声音本来就小,问到最后几个字时,又格外还压低了声音,眼神躲闪,还透着心虚,似乎这是极其要紧又需要谨慎的事。

  苏梁浅自是知道苏克明的意有所指,故作不懂,“那个位置?哪个位置?父亲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是想说什么?”

  苏梁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但苏克明依旧觉得苏梁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问都问了,就这样作罢,他又不甘心,继续道:“就是七皇子,他是皇子,你说是什么位置?当然是所有皇子都挤破了头想要爬上去的那个位置,你觉得七皇子他有可能吗?皇上他对此是什么态度?”

  苏克明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苏梁浅,对此相当好奇。

  苏梁浅左右看了眼,不赞同的问道:“父亲问这个做什么?”

  苏克明自然不可能将远慧大师的预言一事告诉苏梁浅,不过他一时也找不到借口,没答。

  苏梁浅皱着眉头继续道:“皇上正值壮年,这不是父亲您该关心的问题,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小心祸从口出。”

  苏克明本来就胆小,苏梁浅又一本正经的,最重要的是,他问的这事,确实是朝堂上的官员最最忌讳的,要是被知道,没罪的都能被砍头,更不要说苏克明现在就是戴罪之身。

  苏克明当即就怂了,四下又看了眼,见没人,又凑近苏梁浅,用不是很有底气的口气小声道:“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你,你肯定不会在皇上面前乱说的是不是?不管我们关系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父女荣辱一体,我真要倒霉了,对你来说,肯定是没好处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毕竟现在楣儿嫁到七皇子府了。”

  苏克明讨好着,话说一段落,又试探着道:“七皇子本来就不怎么受宠,你说说,他不是很良善平和的一个人吗?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皇上现在对他必然失望之极,原先支持太子和皇后肯定也会视他为眼中钉,他这辈子,注定和那个位置无缘了。”

  苏克明叹息着,不知是客观评价,还是在惋惜。

  苏梁浅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父亲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既然七皇子不是良善平和的一个人,要是记仇的话,他将来登上那个位置,您觉得他会怎么报复?”

  苏克明一下白了脸,苏梁浅懒得和他说话,转身回去,秋灵速度跟上,从苏克明身边经过时,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姐,您说老爷想什么呢?该担心的不担心,尽整些这些没用的,而且他这里就七皇子现在,就和失了清白贞操的女子没什么区别,就这样的人,名声都臭了,没被唾骂厌弃就不错,怎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秋灵不可思议,满是鄙夷。

  苏克明目送苏梁浅和秋灵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又拍了拍大腿,神色和心情都相当苦闷。

  “孽障,孽障!”

  他咒骂了两声,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七皇子是没任何机会可言了,但是远慧大师可是得道的高僧,他的预言,从来就没出过错,现在更是北齐国师般的存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万一将来发生什么变数,七皇子问鼎那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