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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季第33节(2 / 2)


  小练安今天走哪儿都跟着亲生爸爸,低着头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苏元进来时调侃她跟只小毛驴似的,只管埋头跟着爸爸的脚后跟走。

  待赵高启进来,一屋子就热闹了,赵先生说他这爹才当一个月,亲爹就回来了。

  梅令弘说:“我让你别做这一手,你是死活都不听。”

  赵高启哼笑:“你可拉倒吧,老子不做这一手,晨书能放手去做??你能这么快出来??我表面上为了小的,实际上为了老的,老子这么殚精竭虑你今天不给我倒一晚上酒你就等着吧!”

  一屋子大笑开来。

  梅令弘含笑摇摇头,伸手就去给他倒酒了。

  君熹坐在应晨书身边,一边听他们心情舒畅开心畅言与灌酒,一边和应晨书安静喝茶。

  君熹发现应晨书在给她倒茶时,衬衣里露出来一点缠着手腕的纱布。

  她眼底澄明的色泽一下子就黑了,想伸手却觉得不太适合,只是接过茶的时候,小声问了句:“应先生……你手,受伤了。”

  应晨书收回手,平静道:“没事,就是回程有段路不好开,车子打滑。”

  “商量一下,您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

  “……”

  他低头笑,又偏头朝她递过去一道无奈眼神。

  君熹微蹙的眉心迎上他的眸光:“…严重么?”

  “不严重。”他伸手到她面前,转了转手腕,“就是有点扭伤。”

  已经伤了,多问两句也于事无补,君熹叹息,索性问点别的:“其实,我很好奇……别人好像分分钟要你的命,你们,就不能反击吗?”

  “怎么不能,上次是因为你在,自保重要,这次……”他看了看手腕,“就不一样了。”

  君熹不由深深看了看他。

  应晨书能感受到她无与伦比的担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这些都是小事,练安的父亲无恙了,这些都不足为提。”

  君熹知道这些对他真的都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在她心里是大事,但她没有去这个时候扫他们的兴,她知道今天是个值得狠狠庆祝的夜晚,是他们这群人,耗费了两年,整整两年才彻底成功的事情……

  想来君熹也觉得心情好得很,看那边的小练安开始笑了,弯着一双可爱的凤眼笑眯眯地穿梭在几个叔叔爸爸之间,被投喂,被摸头,最后跑回亲生父亲身边,被他抱着喂食,父女俩说着旁人听不见的悄悄话,她的开心是君熹从没见过的。

  君熹也没忍住喝了酒。

  应晨书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一杯白酒下肚。

  “你怎么还会喝这个?”应晨书转动桌子,把酒瓶送走了。

  君熹拿不到白的,便去拿后面过来拿的红酒,“我不会喝。”

  “不会你一杯直接闷了?”

  “我不喝了呗,我喝点这个……”她晃了晃红酒瓶。

  应晨书知道红酒后劲也大,但是没有白酒那么伤身,就不去过分地阻止她。

  不过他不懂,她一个大学生怎么连白酒都会喝。

  君熹就跟他说:“我们高中的时候,我去览市读书,那个学校特别难……或者说,里面的人都好优秀,让我这样一个以高雨第一名的成绩入读的人,在里面都成了垫底的,第一次月考,我发现我排名在一百五十,这事对我打击很大,无比大。”

  君熹托腮回想往事:“我们宿舍有个舍友和我一样是瑚洲某个县出来的,她也考得很不好,她比我还挫败。月底放假,大家都回去了,我俩太远了我们就没回去,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在一家饭馆里,舍友开了一瓶白酒。”

  她扭头看应晨书:“懂了吗?应先生,就那会儿学会的。”

  “……”

  应晨书看着小女孩眉眼间的愁绪,心疼了一瞬,“那后来呢?排名爬到第几了?”

  “没有回到第一,”她叹息,深深叹息,“外面能人太多了,最好的成绩是年级第三,勉强在前十稳住。”

  “览市的前十,比高雨的第一有分量。”

  “我知道,我后来也释怀了,览市的高中荟聚着无数无数的县,那么多个第一名聚在一起,我还能挤在前十,我已经比起在高雨进步了。”

  “对。”

  “但是……到了北市,我的前十又不够用了。”

  “再不够用,你也已经毕业了,是南师大的优秀毕业生。而且,我能找来当家教的人,她的学习成绩绝对是一等一的,”他伸手按住她倒酒的手,“另外,其实出了社会,成绩不是第一要等的,为人处世才是。”

  君熹一下子坐直起来,蹙眉:“那就很奇怪了,我这人脾气也不好啊,前几个月还惹了事。最近我们部门的组长也很不喜欢我,我不愿意加班,她就觉得我不是打工人,脾气太差了,她想开除我。”

  “上次不是你的错,是别人的错。这次不加班是因为我,因为要教练练,也不是你的问题。”

  君熹忽然叹息低头,“是啊,如果没有要兼职,别人说加班就加班吧,我没钱就得加班,哪能这么硬气地不加呢,即使人要开除也无所谓,因为我想着我还有其他工作,没这份工作我也饿不死,我怕什么……”

  “对,你有我呢。”

  君熹歪头冲他笑。

  应晨书眼底深了深,对上小姑娘璀璨如星河的眼眸,心中深深软下去。

  君熹发现他也在看她的时候,忽然醒神,有些不自知地回头,端起红酒杯就一饮而尽。

  梅令弘举杯过来要敬君熹,应晨书伸手拦她,君熹一把拿开他的手,自己倒了红酒就和梅令弘碰杯。

  应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