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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庶女的庶子第26节(1 / 2)





  “是敬恒先生啦!他要亲自来教你们功课!”蒋学文看他还是没有醒悟:“是山长大人回来了!”

  宋朗旭可算是想了起来,原来如此!平日山长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他都还记不清山长长什么模样,书院里的一切大事小情都是副山长在处理。

  而山长之所以还能稳坐位置,当然有非凡的本领。他学自本朝大儒庄大家门下,是庄大家的亲传弟子,更是隆庆十五年陛下亲点的状元,官至御史台,可以说是极清极贵,厉害非凡。后来敬恒先生父亲重病,他毅然辞官照顾父亲,一时传为美谈。

  想当初罗蒋程三家,也是费了老牛鼻子劲儿,才请到这么一位山长,而一众小学鸡们只有在临近科举前,能够在“考前突击班”见到山长的身影。

  说到这个蒋学文把头砸到桌子上,喃喃自语:“我后悔了,我要去找李先生报名.....”怎么就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

  “安心啦,我会记好笔记,然后带给你的,不过针对性不强,应该用处不大。”宋朗旭摸着鼻子承诺道,换来蒋学文一个感激的拥抱。

  既然答应了,他就准备好好记笔记,跟一众同窗一起去了敬恒先生专属的小院。

  一共有十七个人来参加小班教学,临近考前,谁也没心思浪费时间,大家都是互相点头示意,然后找空位坐下,要么默写要么背书。

  在窗外站了一刻钟,确定学生状态的敬恒先生十分满意,学习全靠自律自觉,押着人学习岂不是没劲?

  至少在场的十七个,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一会儿李先生就出现了,怀中抱了一沓白纸,还有数个卷轴,“大家学到如何水准了,山长并不清楚,所以这次要先考试,然后再酌情安排。”

  懂,摸底考试对吧?宋朗旭接过白纸,看清卷轴的题目后,开始提笔默写起来。

  题目的形式完全参考院试,因为时间简短就只有一道题,但摸清学生底子够了。宋朗旭一边回答一边思索该怎么回答,整副心思都投入到考试中,一时之间课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容易答完了题目,李先生把试卷收好后说:“嗯,山长会一一看过,再单独指点你们,先照常读书吧。”

  原来还见不到山长啊,学生大失所望,随后又想到能得到山长的单独指点,那不是更值?毕竟以敬恒先生的阅历,学生们困惑的问题先生都遇到过,只需轻轻点拨几句,就足够他们茅塞顿开,回味无穷了。

  果不其然,下午敬恒先生就开始单独跟学生们见面,拔得头筹的人大概聊了半个时辰,那名学生出门时大喊一声我悟了!悟了!然后跟傻了一样到处转圈。

  也不知道悟了什么。

  随后的学生们一个比一个夸张,状如疯魔癫狂,各种神奇的状态都有。

  宋朗旭吐糟着:“山长单独一个小院,莫不是怕旁人看见同窗们的癫狂?”想想以前他跟蒋学文还好奇偷看,楞是没找到机会,源头竟在这里!

  “贫嘴!”李先生拍了他一下,“好生进去,山长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隐瞒。”他顿了顿又强调,“只有发现问题,山长才好替你拿出解决的法子。”

  “是,谨受教。”宋朗旭深深鞠躬,迈步进了山长的房间。

  第四十一章

  进门之前, 宋朗旭有些紧张,毕竟见山长的机会非常少,而且能得到指点的话, 比他自己慢慢摸索强多了。

  他正整理衣冠, 听得内室传来一声进来, 就赶忙推门而入, 随后被室内的景象一震。

  倒不是说里面装饰的多么豪华精致,富丽堂皇, 相反,内室只是简单的白墙,一张长案和几张小凳, 简单朴素,稍微有些家底的, 也不能布置的这么简陋。

  让他震惊的是,那三面白墙上, 摆了满满三面墙的落地书架,上面一格一个塞满了书册典籍,密密麻麻目不暇接。

  这里头该有多少他没看过的书册啊!要是能借阅该多好!师长当面, 他就是有再多想法也只能先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阅人无数的敬恒先生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点小心思?他得意一笑:“坐。”先生面前摆着一张茶凳,显然是提前给学生准备的, 上面已经摆了宋朗旭的试卷。

  “第一次来这个房间的人,就没有不为这些书册震惊的。”敬恒先生显然为之得意,并不介意展示给旁人看。

  即使印刷书普及了, 但买书藏书依旧是有钱人家才能做的事情,甚至世家把孤本古籍收藏起来, 不借阅给外人,书籍的流通性很差。

  宋朗旭想, 黄金千两不如家有千卷,先生真是把这句话贯彻到底。

  略等他平静心绪,敬恒先生翻动试卷说道:“我看了你答的题目,基础不错,时文做的也还行,常有巧思,但院试的难度不是你现在水平能过的,把握不大,考秀才没那么容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的建议是你学一年再考,这样把握更大。”

  宋朗旭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他站起来对着敬恒深深一鞠躬,“这些学生都知道,只是学生家中情况特殊,无人支撑门户,不得不竭尽全力一搏。”

  一个博字,道出多少辛酸和不得已。

  敬恒并不是那等不知变通的人,相反他很能理解一些学生的迫切,试问在家苦读七八年,一点成绩都没有,谁能稳得住?考个名堂出来,至少证明自己这条路没走错。

  理解归理解,敬恒还是再次劝道:“你现在的水准,如果是碰上喜好实干的学政,可能落个尾名,碰上喜好华彩文章的,落榜无疑,付出跟得到实在不平衡。”

  宋朗旭却很坚定,“学生知道,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没中,只当是下场积累经验,如果中了,就好好苦读三年再想其他。”他补充道:“学生知道基础的重要,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地基容易塌陷,不会为了一时的得失而失衡。”

  随即用忐忑的眼神望着山长,生怕他还是不同意。

  敬恒失笑:“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侧面说明这学生想的很清楚,主意坚定,拦是拦不住的。

  敬恒便把话题重新转移到试卷上,指出他有那些不足之处,或是哪些段落记忆不熟悉,宋朗旭听着有道理,便摸出随身带的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

  敬恒说完后,眼神落到他的小册子上,“这又是什么东西?”

  “回山长,这是笔记本和石墨笔,平时外出或者野外用,比毛笔方便些,我想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于是打算记下来。”

  石墨笔是他自己做的,不是需要削尖的款式,而是用硬纸紧密包裹,一撕就会露出笔尖的款式。

  石墨笔容易掉粉,字迹容易模糊,但是在方便携带上可说是力压群雄。他瞧出敬恒先生对石墨笔感兴趣,立刻打蛇顺棍上,“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明日给先生送些来。”

  敬恒先生没有反对,宋朗旭就全当他接受了,继续倾听他的改进意见,絮絮说了两刻钟,宋朗旭拿着试卷出来了。

  这回其他学生也走的差不多,到了该吃饭的时辰,他把东西收拾好,跟周大周二一起去饭堂。

  蒋学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山长什么样,宋朗旭只能吐槽八个字:“名士风范,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