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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庶女的庶子第50节(1 / 2)





  “然后,那家的主人还说过,米价永远比市面少一文?”宋朗旭继续试探。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看来你对市面上的事情还是挺清楚的。”

  宋朗旭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得意洋洋,笑的敬源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好笑的?”敬源被他笑的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句招牌吗?”

  “那家米铺,就是我家开的!缘分呐,真是奇妙!哈哈哈!”

  这下敬源总算反应了过来,哈!当时他还觉得那家人很有善心,兜兜转转的,竟然成了自己的徒弟!

  世事难预料啊。

  第七十二章

  能够高中毕竟是喜事一件, 尽管已经在老家庆祝过,敬源先生还是提议在庆祝一回。宋朗旭也就没有阻拦,先生既然想要庆祝那就随着他去吧。结果算了算要送请帖的人家, 足足能够凑出十几桌, 那就不是目前住的房子能安置下的, 宋朗旭正琢磨着上哪儿去找一家足够大的酒楼时, 罗恒景自告奋勇要借出自家的别院。

  他说这话时,正好是在罗家的正堂, 几房人都在,宋朗旭迟疑抬头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亲戚之前互相帮忙, 本来就是应该的。那别院放着也是白放,放的久了缺人气, 正好沾沾你的喜气啊。”

  她都这么说了,宋朗旭也不再推辞, 顺势答应下来。

  不过等到正日子那天,他又有些庆幸,如果不是别院的话, 还真安置不下这么多人。他送过请帖的人家,又带了一些亲戚内眷, 还有曾经在浩然书院一起读过书,但彼此是点头之交的,统统都过来凑了热闹, 宋朗旭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还只能好好的迎接进来招待着,一上午忙的他晕头转向, 脚到后脑勺。

  男客还好,自有蒋学文跟周大周二两兄弟帮忙接待着, 女客只能让罗夫人们出面,见此情景,又有多少人心浮动?寿安伯一向都是武将出身,疆场上驰骋博荣誉,莫非下一代打算慢慢投向文官么?

  也有人觉得多想了,顶多就是亲戚之间互相帮忙而起,俗语说娘亲舅大,还不许人家帮帮手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总之这场宴会办的热热闹闹的,宾客尽欢,兴尽而归。唯有几个亲近的人留下收拾残局。

  宋朗旭一只手揉脸一只手揉腿,这一日是笑的他脸都酸了,腿也站疼了,那口心气一松,他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只想倒哪儿算哪儿。

  三年过去,蒋学文又长高不少,俨然是大人模样,只是一开口还是显的他性格跳脱,“考乡试你都嫌烦,以后会试,殿试又什么办?”

  “那我就不办了,爱咋咋地!太折腾人了。”宋朗旭还在一个劲儿的揉着胳膊腿。

  “嘿嘿,等你早点娶个媳妇回来,就能帮着你操持这些事情啦!”蒋学文突然闷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宋朗旭一听,这话的意思不对啊!无缘无故的提这个做什么?他偷偷撞了蒋学文一下,“几个意思啊?听话听音,你难道要成亲了?”

  蒋学文又闷闷笑了几声,“别胡说,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宋朗旭故意拖长声音,“总要有这个人,才能坏了人家清誉吧?没有的话上哪儿坏去?快说快说,我的嘴你还不信吗?比葫芦还葫芦。”

  蒋学文这才扭扭捏捏的提到,他爷爷在替他相看合适的人家,他们互相见过几面,彼此都很满意,如果没有问题,就准备走三书六礼了。

  “这是好事!恭喜恭喜啊!”

  蒋学文又憋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摸后脑勺,“那姑娘很好很好,那天相看我碰见一个挑水上山的壮汉,他泼湿了我的衣角,本来想要重新换衣服的,时间却来不及,幸好人家姑娘不介意,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认准了这个姑娘。”

  “天赐良缘,命中注定,这才是正正好的一对呢!”宋朗旭正色道,能够不被外像迷惑,那姑娘的确不错。蒋学文表面上看着纨绔,其实接触后才知道,他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又有爵位等着承,本是良缘一桩。

  蒋学文又笑起来,“周大的孩儿都已经一岁半了,我也需要努力才行啊。你呢?宋解元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我啊,至少也要等到三年后吧,先考过一回会试我才甘心,不然我身无长物,拿什么养育妻儿呢?”

  “也对,那我提前先祝你前程似锦了!”蒋学文拱了拱手,再三强调着。

  二人又笑闹了一阵,这才慢慢散去。

  *

  热闹过后,宋朗旭本以为他的生活会逐渐回归正轨,他也要继续为三年后的会试做准备,却不想有接二连三的帖子送来,邀请他参加这样的诗会,那样的文会,号称互通有无。

  宋朗旭觉得学习也不能闭门造车,即使跟贩夫走卒交流也有益处,就挑了一个文会去了,上半场的画风还比较正常,文会上的人挑了一些冷门诗词做鉴赏,或者聊自己最近看了哪些偏门书籍,下半场的画风就开始突变了,有人做神秘状,自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笑容里带着一丝“你懂得”的含义,然后慢慢把小册子展开,围观的人纷纷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宋朗旭还以为是什么大儒著作,伸长脖子想要看个清楚,却不慎把册子内容看了个清楚,登时也开始吸冷气。

  艹!竟然是避火图!还是画风潦草,谁跟谁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嘛!宋朗旭无语至极,早知道就不好奇心这么重了,有这功夫他回家多练两笔字也比干这个强啊!他找了个借口,偷偷溜走。以后再有类似的帖子送上门来,一概不去。

  只是如今,四书五经他已经读了个通透,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了多少,再想继续进步,可能需要更多的历练才行,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

  敬源先生旁观了一段时间,确定他心里有事这才跟他搭话,“怎么,最近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什么。”宋朗旭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困惑。

  敬源并不追问,反而说道:“你得慢慢习惯这种生活,站的越高,看见你的人就越多,自然会有人上门来阿谀奉承,不需要你开口就帮你把事情办好,因为他们害怕得罪你。甚至有时候,等到事发了,你才知道有这个一个人物。”

  “前朝曾经有一位沈首辅,官至一品荣耀至极,偏偏倒在一位耕田老汉的手里。他有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有位族亲,仅仅是跟他见过一面,就敢号称是他的子侄,侵占周边的农田,最后碰到一位倔脾气老汉,硬是上京城告御状,舍得一身剐敢把首辅拉下马,最后查出那个族亲侵占了五千亩良田,你说,这时候沈首辅喊冤会有人信吗?”

  宋朗旭摇头,“必然不信,就算沈首辅全然无辜,也是因为他的权势,族亲才有这瞒天过海的胆子。”

  “所以啊,你要记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做事必要谨小慎微。”敬源再次强调,这何尝又不是他的血泪教训呢?如果不是弟子,他未必肯说的这么直白。

  宋朗旭听得出师长言语中的推心置腹,犹豫着该不该把自己的家事说了出来,他并不喜欢剖开自己的伤口博人同情,只是此情此景,也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于是他叹着气组织着语言,把自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刘家的前倨后恭,态度骤然转变,以及宋大伯当初的傲慢,再到后来的颓废认输。

  敬源认真倾听着,突然说道:“他们遭到了应有的报应,这难道不算一个好结局吗?”

  “这哪里算什么报应?不过是强弱转换攻守易势,以前他们是强我是弱,所以他们随意对待我看轻我,等到我成了强者,他们成了弱者,所以轮到我施展拳脚去报复他们了。这只是最粗浅的弱肉强食而已,哪里有什么公平公道?”

  “如果我一直都是个弱者呢?弱者的公道就不是公道?”

  这到底是正义的昭彰,还是强权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