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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家|首|发.0165 郎独艳决然拒君恩, 遇险境天威强求意

“倒累公公走这趟。”

抱琴上前接了东西, 笑盈盈地拿出一个荷包送过去, 笑道:“公公受累了,这是我们主子给公公买酒吃的。”

张华显不动声色将荷包收了,塞入衣内, “娘娘抬爱, 为主子办事, 不敢说什么辛苦。”

娴贵妃颔首,道:“原该留公公你吃杯茶,只是公公是养光宫里的掌案,最得皇上用。我若留了公公,倒耽误皇上用人。”

张华显笑道:“不过这一时半刻的工夫,耽误不了什么。另又说了, 皇上现如今也不得空见咱们……”余下的话似绵绵无尽, 藏着无穷的意味。

现如今慕容永宽正面见林玦, 自然不得空见张华显。再别提张华显,便是原先在里头伺候着的女官并上小内侍, 也尽数退了出去。

上书房内燃了龙涎香,烟雾袅袅,漾出缠|绵醉人的香气。

林玦端立于案前, 容色皎皎然如明月、洁洁乎胜玉山。他已初初长成, 一眼望去,只觉长身鹤立,类芝兰胜玉树, 气韵更添三分,兼有风流风骨。

慕容永宽定定瞧了他一回,轻声道:“多时未见,子景重归旧里,竟越发风姿出众了。”

“皇上谬赞,圣上才格外器宇轩昂,如天上日月,我等萤火,何以争辉。”林玦面色冷淡,眸光清冷,说这话时并不见波动,亦不显异色。

他要疏离,慕容永宽偏要近他。慕容永宽起身走近他,至他身前,凑近了在他耳侧呢喃:“‘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世有《白石郎曲》,盛赞俊朗男儿。我今见,只觉堪配此曲,唯子景一人耳。”

林玦眉目间略浮出郁色,极快消散,后退一步,道:“皇上言重,林玦不甚愧惭。”

慕容永宽凝望他目色,道:“子景,你明知我待你之心一如从前。”

“从前已成过去,皇上,今时不同往日。”

“在你面前,我仍未改。我允你唤我青莲。”自他登上皇位,这表字已许久不曾有人唤了。原先西太后总这样喊她,现如今也只唤他皇帝了。如今林玦立在他身前,字字句句唤的是皇上。倒真叫他生出一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来,只是纵然不胜寒也是高处,总比尘埃里好些。

林玦低眉敛目,只说不敢,将谨小慎微发挥至极处。慕容永宽伸出手去,将他手握住。“子景……”

“皇上还请自重!”他终是不耐,蹙眉将他手挥落,冷眼扫去,几近怒斥:“林家儿郎出来,不是为了做佞宠的!”

他竟用了佞宠二字,可见待慕容永宽已再无半分情谊,不过是君臣之礼。

慕容永宽心头盛怒,待要发怒,偏又念着面前这人是林玦。只得将手收了回去,负在身后,摩挲着指间的扳指。“你如此疾言厉色泾渭分明,不过是因着坐在这位置上的是我。倘使是我那叔叔,只怕这佞宠你也做得。”

纵然一早认清了慕容永宽本来面目,听到这话,也依然叫林玦心凉。慕容以致原先待他那样好,原来都是无用功。他半分不放在心上,如今还以这样轻薄的口吻提及慕容以致。

林玦死死抿着唇,那唇|瓣抿得煞白。“皇上以孝治天下,纵然与合睿王年岁相仿,也不该以此等语气提及王爷。他到底是皇上的长辈!”

“你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慕容永宽欺身上前,林玦步步后退,他步步往前,直至将他牢牢扣在窗沿。“瞧瞧你如今这面色,听听你口中的语气。林玦,你分明爱极了他,才容不得旁人提及他时,说他一句不好。我差了他什么?他不过是个莽夫,驰骋沙场,指不定哪日就丢了性命。我如今站在你跟前,只消你一句话,泼天权势也使得,富贵荣华也使得。只消你说了,再没我不能给的。你却偏偏什么都不肯要!子景,你爱慕容以致什么?他原先待你那样,处处强迫你,不顾你意愿……你却偏爱极了他 !”

慕容永宽委实不甘心。初见时他便知林玦不慕富贵荣华,便是考试入仕,也不过是因着家族的缘故。他实在是个清风明月一般不拘于尘世般的人。故而后头相谈相处,慕容永宽都装作如风霁月一般,好与他贴近。只是再没料到,装了那样久,林玦却成了旁人的。后他野心展露无遗,登上高位,却永失了林玦。

“鲁莽的人,自然有他的好处。皇上自诩高雅,能安稳坐在这皇位上,也是旁人浴血奋战而来,本不存高低贵贱之分。”林玦别开脸,再不肯瞧他。“爱极了又如何,我与他已用成陌路,皇上何必咄咄逼人,揭人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