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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青第19节(2 / 2)


  林琅有意避开他。

  甚至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

  怕他会和自己说明白?

  怕他会甩了她?

  林琅苦笑一声,可能两者都有吧。

  除了在外婆身边的那几年,她的人生就是在不断被否决和抛弃中度过的。

  所以她缺爱,没安全感,像是一只时常受到惊吓的兔子。

  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了,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感知到危险。

  虽然暂时不想去面对他,但最终还是换了方向,将教学楼到宿舍的路线更换为,教学楼到西校门。

  徐初阳应该到很久了,车就停在路边,他下车点了根烟。

  一身笔挺西装,领带倒是松松垮垮,有股身心俱疲的憔悴。

  就好像,没见面的这些天,有什么在折磨着他。

  他的优越外形吸引了不少从这儿路过的学生视线,她们在假意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路过,又频频回头,好友互相议论。

  林琅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哪怕是路人对徐初阳的这种打量都让她不满。

  可是,在面对蒋杳这件事上,她不敢主动提及。

  她太害怕了。

  她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和徐初阳对峙。

  也不敢去问他,到底和她是怎样的关系。

  她怕被抛下。

  害怕再次被抛下。

  徐初阳看见她了,随手掐灭了烟过来,眉头不满地微蹙,不满她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怎么又只穿这么点。”

  他捏了捏她纤细的胳膊,卫衣实在单薄。

  于是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袖子套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视线停在她身后。

  动作也因此停下。

  最后垂下眼去,佯装镇定的替她将外套穿上。

  蒋杳背着包过来,和徐初阳打过招呼。

  “吃过饭了吗?”

  徐初阳摇头,不去看她,专注地给林琅系上外套扣子:“正要和她一起去。”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重,反而显得刻意不自然。

  声音故意压出几分疏离的冰冷,像是试图和她划分界限。

  对于他这个冷处理态度,蒋杳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也没多说什么。

  再次冲他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她走到路边,伸手去拦车,拦了半天一辆都没拦到。

  今天风很大,她穿的也单薄,那件风衣甚至比林琅身上的卫衣厚不到哪里去。

  林琅听见她咳嗽了好几声,那种像是拽着肺往外扯的窒息咳法,哪怕是在人多的校门口,也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林琅看见,徐初阳给她开车门的手顿住。

  扶着车门把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困住了他的手脚。

  如果人生是一部乱糟糟的电视剧,林琅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很像那种妨碍男女住在一起的恶毒女配。

  所以她说:“让她一起吧,反正座位也够多。”

  第十四章

  林琅觉得冬天是个很奇怪的季节,它总能让人下意识回忆过去。

  也会想起一些过世的亲人。

  她只记得外婆,所以她最近常常想起外婆。

  外婆说,兴许是祖上没给她们积什么德,所以没人保佑,她们祖孙三代才会都过的不如意。

  外公是在林琅她妈三岁的时候离开的,和当时同在一个制衣厂上班的女工人一起走的。

  他们高呼真爱无罪,临走前还不忘把家里最值钱——外婆的嫁妆手镯给偷走。

  因为没有父亲管教,外婆忙着赚钱养家,所以林琅的妈妈就变得不学无术,初中还没毕业就辍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