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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第209节(2 / 2)


  许景昕表情很淡,不喜不怒, 扫过康雨馨,还往旁边让了一下,示意她先过, 可康雨馨却直接来到跟前,看上去很生气, 但开口时却是明显压制过的,语气里透出一点讨好。

  “景昕, 咱们好几天没见面了。”

  许景昕脚下顿住,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观察着康雨馨的演技, 同时也在琢磨她的动机。

  虽然他现在是许景昕,可早已可在他骨子里的另一个身份是警察, 他是兵, 她是贼,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 永远不会平等,而他面对一个“贼”,就会下意识地拿出审视犯人的态度。

  而这种“贼”还不是犯了刑事罪那种, 而是涉毒的。

  无论是吸毒者, 还是贩毒者,都是撒谎成精的,他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转动, 无比狡诈。

  这样的认知, 令许景昕天然就会生出一种反感。

  许景昕眼神挪动了一点,看向康雨馨身后。

  她刚才走出来的轨迹,应该就是从他的书房方向,她的卧室也不在那边,她不可能是刚好路过,也不可能是去书房找他才特意过去,因为他在家时都会将一楼的灯打开。

  也就是说,康雨馨又去研究怎么进他的书房了。

  她不敢撬锁,于是三不五时就去试他的密码锁,而这一幕全都被监控拍了下来。

  一开始,许景昕问她,她的解释是,好奇他输入的密码是不是和她有关——那时候她还在试图利用“爱情”这条思路来令他软化。

  可他又不是色令智昏的蠢材,骨子里又极其反感毒贩,怎么可能上套。

  再后来,许景昕又发现她去尝试密码锁,她的借口就变成了质问,问他为什么要防贼一样防着她,她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就不能进去。

  许景昕当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几秒,等康雨馨被看毛了,他才将书房门打开,请她进去看个够。

  当着许景昕的面,康雨馨反倒不敢“搜查”了,但自那以后,许景昕在家时,都不会阻拦康雨馨进书房。

  她要找什么就随她找,只要她能找到她想要的。

  而事实上,恐怕连康雨馨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要找什么。

  难道说,她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用来证实许景昕身怀“卧底”的身份么?仅仅是生成这个想法,就够她半夜吓醒的了。

  要真如此,那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她也真的怕找到这种证据。

  康雨馨的内心也是纠结的,一面自欺欺人的认为,许景昕一年多了都没有露出她最担心的迹象,那多半就她想多了,另一面又在琢磨,许景昕一直防着她,现在又手握实权,随时可以将她踢出局,而且他也有这个苗头,目前迟迟没有动手,莫非是正在揣摩怎么捏死她更解气吗?

  许景昕的腿是怎么断的,那份证实他精子质量有问题的报告指向谁,康雨馨可是比谁都清楚,而且非常心虚。

  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康雨馨又无法拿出令他心动,且足以能保全自己一命的利益出来,她能做的也就是依靠女色的诱惑,来争取一个“缓刑”。

  只是话说回来,许景昕似乎对周珩更有兴趣,康雨馨就是病急乱投医,也无处可投啊。

  康雨馨见许景昕不说话,又往前凑了两步,还要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许景昕却在这时动了,他踩上最后一节台阶,和她的手擦过,脚下不停,却落下三个字:“来书房。”

  康雨馨很快跟上。

  无论许景昕要跟她谈什么,能谈就说明有机会。

  ……

  还没到周家大宅,周珩就收到了来自欧洲的邮件。

  安妮不便将视频传进邮箱,就上传到一个云账号里,并将账号和密码发给周珩,后面还附上一段话。

  “我相信你看过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疑问,我等你,也愿意为你解答。和你相处几年,我很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胡思乱想,不愿麻烦别人,但这一次,你不用怕麻烦我。你在这边的生活,只有我是最了解的。”

  周珩看完这段话,很快就去安妮提到的网站,输入账号和密码之后,就见到里面按照日期划分的无数条视频。

  视频数量很多,但这个数字还不足以囊括几年的量,而且有长有短,应该是经过选取和剪切的。

  周珩按照日期,点开了最早的那段视频。

  因为还在路上,网速有限,视频缓存了一会儿才开始运转。

  ……

  ……

  视频里的周珩,身上穿着她很熟悉的一套居家服,非常的地中海风,上面一件鹅黄色的开衫毛衣,下面是一条亚麻质地的中长裙,脚上踩着拖鞋,后来她回国后,这些在当地买的衣服就扔在那边,其中就有这身。

  她身处的屋子也是典型的欧式装潢,看上去很古朴,墙上的挂画和架子上的摆设,都像是欧洲小镇上随处可见的工艺品。

  周珩原本是躺在躺椅上的,躺椅在摇晃,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朝上看着,瞪得直直的,仅从视频角度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她。

  她晃悠了一会儿,就突然将一只脚落在地上,刹停摇摆的躺椅,然后她站起身,开始在屋里踱步。

  那是一种漫无目的,又有自己轨迹的踱步。

  屋子不算小,她绕了很多圈,但每一圈的绕法都不完全一样,时快时慢,仿佛是在散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珩突然停了下来,倏地转身,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屋子,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几句话,眼神也与刚才不同,透出了一点凶狠。

  她就站在那里,仿佛正对着某个人,仿佛是在吵架,等到“对方”说完了,她又开始说,有时候是冷静的,有时候有些激动。

  直到最后,她突然笑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得意起来,又掉头继续走,绕着屋子一圈圈地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