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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第7节(2 / 2)


  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有从她这个人身上“扳回一城”的汹涌胜负欲。

  第9章 .喜事“我不是一直都保护你么。”……

  雨夜,春雨绵密。

  从申州到域外,只有这一条最大最安全的道路。只不过这“安全”也是相对而言的。

  “再快点!夜路难走,在前面那座庙里歇息一下。”

  “周老大,这一拨货运完,俺可就真回乡娶夫生女了,这一天天提心吊胆……”

  雨幕被揭开,为首被称为“周老大”的中年娘子一身劲装,鬓发掺着几许银丝,干练利落地推开庙门,往里面一看——破庙里零星地点着篝火,只有一对夫妻坐在塑像下烤火。

  她道:“进来吧。”身后的运货队成员便鱼贯而入。

  十几个正当壮年的女子,个个高挑,厚衣服裹着身躯上的肌肉,一看就知道身强体健。她们生好了火,才向另一边打量那对夫妻。

  这一看不要紧,运货队里当即有个粗糙声音低声道:“老大,这小爷们长得也忒俊了,我看他妻主不像个练家子,没什么用。就算没有我们,这路上估计也活不下去……要不我们……”

  另一人应和了一声:“这小爷们给你们玩,这小娘子也白白嫩嫩的,女人之间又不吃亏……”

  周敏皱着眉斥道:“把你那点癖好憋回去,还有你,安安生生运货不懂么?一天净琢磨给我惹是生非!”

  周老大骂了几句,这群人便安生了。不过她们这些通往域外的运货队本来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口花花几句,在周敏的管束之下,没有人会当真。

  夜雨更加绵密,篝火上的火星子往上直冒。

  梅问情用一根木柴拨动着火星,她向来耳朵好使,垂着手扒拉了一会儿,跟身畔的贺离恨低声道:“地府无门闯进来。连李娘子都被吓得辞了行,她们要是知道贺郎你是个神鬼妖魔的香饽饽,还敢跟你坐在同一个庙里吗?”

  从遇到食姥姥那一日后,又过了半个月,这半月内遇到的奇形怪状、荒诞诡异之事数不胜数,李娘子纵然老成纯熟,也实在招架不住,她上有老下有小,为了一家生计,磕头请罪地跟两人辞行。

  梅问情仿佛早知如此一般,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让她交给刘潇潇,刘家自然不会问罪于她。李娘子千恩万谢地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辆马车。

  贺离恨靠着她犯困,膝盖上放着一柄木制的刀鞘,这是他这几日用酸枣木做的鞘,只是里面并无兵刃。

  他道:“你早知我是个麻烦祸害,还不顾性命地跟我坐在同一个庙里,我看那几个女人比你身强体健得多,我这点考验对她们来说,想必是小菜一碟。”

  梅问情闻言便笑,温声给贺小郎君科普道:“你说对了,像这种走南闯北的运货队,肯定也遇到过一些山魈野怪,但像你我这么频繁的,她们肯定没见过。”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干这个行当?”他问。

  “因为很赚钱啊。”梅问情将火焰上煮的一小炉茶水取下来,滚烫的水滑入杯壁,发出滋滋的声音,雾气荡开,“你知道她们运一趟去域外,再从域外运一趟回来,有多少银子么?只要干个五年,就足够买下园子田地、铺子马匹,做当地的商绅富户了。”

  “但……”贺离恨迟疑道,“我们这半个月好像没怎么遇到过运货队。”

  梅问情面色不改,轻描淡写地道:“怎么没有?你走路时低头看看地上的土地,说不定里面就掩埋着运货队的尸骨。”

  贺离恨不寒而栗,半晌后忽然道:“你这么博学多识,好像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低头吹了吹茶水,先喝了一小口试试温度,然后揽着他的手臂稍微一紧,递过去喂到贺离恨的嘴边:“嘴巴干得要裂开了,你这人怎么吃喝都不知道开口要。”

  他就着对方的手喝了茶水,润了润唇和咽喉。贺离恨曾经辟谷了成百上千年,对于吃喝确实总是生疏地慢半拍、缺根弦。

  梅问情给他喂完了水,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尔后低头凑过来,这架势就像是要亲他似的。贺离恨心头突突地跳,抬手攥住了她的袖子,挡了一下。

  他道:“旁边……这么多人。”

  那日的提议他虽没有直接答应,但半个月下来,两人的关系也算一日千里、颇为暧昧。

  梅问情盯着他,忽然很愉悦地笑了,轻声道:“若是你我袖手旁观,过不了多久就没人了。”

  贺离恨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明白梅问情绝不会空口无凭,胡乱说话,这话必定是有缘由的。然而对方却闭口不答,仍然只是揽着他烤火,还观赏了一下他刻的刀鞘。

  “这花纹不错,挺新鲜的。”梅问情道,“能往里头封几个暗域天魔就更好了。”

  “暗域天魔……人间界哪有这东西,你也是修士?”

  “怎么会呢。”她笑吟吟地道,“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一派胡言。”

  贺离恨低低地道。

  两人随意聊着天,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在瓦片上如同砰砰的鼓声。左右两堆篝火都黯淡下来,破庙杂乱积灰,面目模糊的神佛塑像却分外高大。

  那座塑像的眼窝里灰尘被吹开,露出一睁一闭的双眸,睁开的那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人群。

  在头顶上雨滴敲出的鼓声越来越大时,庙外突然响起一阵喜乐的唢呐声,然后是密密的一阵行路声,伴随着高亢的吹吹打打。

  飘忽不定的歌谣穿进耳朵里:

  “郎呀郎呀要出嫁,红盖头,高轿门,与妻长长又久久,到白头哟到白头——”

  “郎呀郎呀嫁给伊,一年新,两年旧,一梳断了好头颅,入洞房哟入洞房——”

  后续的声音愈发高亢模糊,越近越难以听清。另一边运货队的周老大早已猛地站起:“六娘,符鸡带了没有!”

  “带了!”

  那个叫六娘的青年娘子从包裹中掏出一只被黄符纸裹着的鸡,鸡上的血还湿淋淋地浸透了符纸。她神情紧张地用鸡血画了一个圈,将一众运货队成员画在里面,然后把浸血的符纸挨个贴在周围。

  众成员都站起了身,按住了身边的穿环大刀、铁棍之类的武器。周敏扭头看了那对夫妻一眼,吆喝道:“那位娘子——”

  一边喊,一边将一根铁棍子扔了过去给她防身。谁知那位长得漂亮貌美的紫衣娘子起身都没起,反而是她身侧的郎君抬手稳稳地接住了,抱拳回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