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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第105节(2 / 2)


  他以为,三十碗烧刀子,光酒气就能熏得那伪君子腿软,没料到对方竟然还能继续扑腾作妖。

  “孤是没有筹码再给他加的,去问问,他想如何?”

  隋衡懒洋洋开口。

  亲兵应是,也大步站到船头,向对面问话。

  江蕴业已立在栏杆后,素白手指轻抚着木制栏杆表面,道:“若孤能连赢两场,两年内,隋军不得越过黄河,侵犯江国一寸土地。”

  范周等谋士和一众将领俱露出惊诧色,没料到江蕴提出的会是这个条件。

  两年,何其珍贵的时间。

  若江国真能获得两年休养生息时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国库可以更殷实,兵马可以更强壮,云、洛两国的问题可以得到彻底解决,暮云关的垦荒令也许有机会推行,江国的水师也许有建设起来的机会……只是一瞬,范周脑海中便掠过十数个继续解决的问题。

  连负责传话的小兵都微微愣了下,而后气势铿锵地将太子的答复传给了对面。

  对面舟上又一阵哗然。

  隋衡终于收敛起玩世不恭之色,眼底划过一抹冷锐锋芒。

  立在后面的徐桥、陈麒,和其他谋士将领也纷纷皱起眉。

  如今江国内忧外困,正是喘不过气的时候,等今冬黄河结冰,便是直取江国的最佳时机。若是给他两年喘气和恢复的时间,殿下最早后年冬天才能挥兵南下。

  江国太子虽然体弱,却诡计多端,谁知道会折腾出什么花样。

  然而似今日这等两国太子于江上会晤的重要事件,虽然并未直接兵戎相见,却是另一种没有硝烟的战争。

  双方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本国的权威与尊严。

  拼酒之事毕竟是殿下主动提出的,殿下步步紧逼在先,若殿下此刻拒绝了江国太子的要求,不免有出尔反尔,临阵退缩的嫌疑。

  且江国太子提出的这个筹码,尺寸拿捏得十分刁钻得当,并非直接向殿下讨要城池,只是定了一个两年之约。

  于情于理,都不算过分。

  自从颜氏倾倒,隋衡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

  这个丑八怪,是疯了吗。

  隋衡在心里想。

  三十碗烧刀子,他怎么敢喝,还是笃定了他不敢答应这两年之约,所以故意用这法子激他,想让他先低头。

  真是个手段奸猾的伪君子啊。

  隋衡想。

  隋衡忽然又想到那道曾经贯穿他整条右臂的箭伤,那整整一月的裂骨之痛,令他终身难忘。这一刻,隋衡体内蛰伏的狼性与征服欲、战斗欲再度罕见地被激起。

  陈麒正色道:“殿下,此人狡诈多端,最擅使阴谋诡计,殿下万不可轻易答应他。”

  隋衡抬手止住他。

  而后唤来亲兵,眉眼冷峻深刻,道:“告诉他,孤不是傻子,两年不可能,最晚明年冬天,孤一定会挥师南下,直取江都。”

  “前提是,他真能喝了那三十碗烧刀子,并在射术环节赢了孤。”

  “否则今年冬天,便是他江容与的死期。”

  隋衡内息浑厚,声若长啸,即使不经亲兵传话,冷厉嗓音亦清晰穿透浩浩流过的江水,回荡在江面之上。

  他堂堂隋国太子,不是输不起的懦夫。

  这拼酒之事既是他提起,他自会奉陪到底。

  他倒要看看,这伪君子究竟要如何喝下这三十碗烧刀子。

  隋衡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包括涌在两岸围观的百姓。无人能意料到,今日这场因洛国归属而起的会晤,竟对江南江北局势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三十碗烧刀子不是小数目,挤在南岸的百姓,第一次用震撼和意外的目光望向一袭金色缎袍,遥立舟头的病弱太子。

  明年冬天,即使不到两年,那也是接近一年半的时光。

  传闻中病弱多病的太子,当真能饮下那三十碗烧刀子么?

  三月的江风,带着淡淡的咸味,江蕴扶栏而立,金色广袖迎风而举,听到隋衡话后,平静吩咐士兵摆案摆酒。

  他设想过无数次他们兵戎相见的场面,即使现在并未真正见面,江蕴已深刻感受到,两个敌对国家的太子,兵戎相见的残酷与无情。

  这还是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恩怨的情况下。

  若掺杂了私人恩怨,情况只会更残酷更复杂。

  江蕴垂眼,收回视线,羽睫也染上了些许江上独有的潮意,他起身行至案前,迎着两岸无数注目的目光,迎着隋衡探究狠戾如狼一般的目光,自左起,端起第一碗烧刀子,一饮而尽。

  饮罢,他将空碗朝外展示,直接摔入江中。

  紧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江蕴面不改色,一连饮尽十碗。

  他长身如玉,容仪始终优雅,只有离得近的范周等人,才闻得一两声微弱咳声。

  “殿下!”

  范周急要上前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