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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豫城。

  司马长平等人仔细观察过阵法之后,大感棘手。

  柳清园问道:“傅宗主,你可有破阵之法?小弟愚钝,实在看不明白。”

  “办法倒是有,但是很麻烦,”傅玉楼道,“最直接的,当然是以蛮力破阵,但是以此阵之坚固,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恐怕破不了。其次是由精擅奇门遁甲的人带领,入阵找寻敌人所在,把守阵之人杀死,阵法自然也就瓦解了。再次是截江断流,令其丧失灵气来源,再施以蛮力,估计三四个时辰可破。”

  “傅宗主可有把握,带领我等进去一试?”祝鸣山道。

  傅玉楼道:“老实说,我没什么把握。此阵所覆空间看似不大,内里却另有一番天地,便如三千个小世界叠在一起,虚实交错,变化无穷,我若独自一人进入,或许没有问题,带上你们,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司马长平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们只能选择第三种法子。”

  柳清园道:“淮水又深又急又宽阔,若要截江断流,恐怕不容易。”接道:“我倒是另有一个法子。”

  祝鸣山问:“什么法子?”

  “他们若是全部来了这里,神后宫中岂非再无高手了?”

  “柳兄想去建康探探情况?”

  “他们还有那么多大臣,我就不信没有一个知道的。把他们抓来问一问,也许就能弄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

  “即使有,他们躲在神后宫中,阵法一开,我们想抓到他们也不容易。”

  柳清园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抓几个南朝的老百姓去,就说,如果他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他们的百姓杀死,南朝人向以仁义自居,肯定会出来的。”

  “这……恐怕不太好吧?”祝鸣山道。

  柳清园道:“吓吓他们而已。”

  司马长平道:“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这样吧,留几个人在此,一方面截断江水,一方面留意邺城来的消息,其他人随我去一趟建康。”

  众人分配好人手,司马长平便带着七位地元境巅峰高手,疾速飞到了建康城。

  令他们感到不同寻常的是,神后宫中一片漆黑,只在正门处悬挂着一只灯笼,照亮了一封钉在宫门上的书信。

  司马长平上前取下,拆开了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

  众人看到信封上写着“司马兄亲启”几个大字,皆感到奇怪,再见了司马长平的反应,更是好奇。

  祝鸣山道:“司马兄,这是谁写给你的?他预料到了你要来?”

  司马长平把信递了过去,道:“祝兄请看。”

  祝鸣山看过,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得司马长平同意,又传给了其他人。

  司马长平见众人已看完,便叹了一口气,道:“陈婴元兄我是认得的,但是十几年不见,感情早已淡了,无缘无故的,他不会主动给我写信。”

  “所以,肯定是策划这次行动的人,指使他写的?”柳清园道,“这人会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位萧家之女萧棠枝,”司马长平道,“她既已料到我们会来,此时宫中肯定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柳清园道:“这位萧姑娘的美名,从前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智略也如此出众。”

  司马长平道:“柳兄弟或许有所不知,这位萧姑娘极有可能是天玑老人的弟子,鬼谷一脉,自然不同凡响。”

  “哦?据说鬼谷一脉,有文武之分,其中武脉的传人,便是那位叶流霜叶姑娘,文脉的传人,向来保密,无人知晓,司马兄又是从何得知?”

  “前几天,有人潜入宫中,探听消息,便是这位萧姑娘带的头,他们离开之后第二日,看守永巷的内监前来报告,说是少了叶流霜的身影,我便猜,她要么是被潜入者带走了,要么是自己趁机逃走了。如果是前一种情况,谁会救她?那自然是她的同门师姐。当时没有证据,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看这位萧姑娘的行事,料敌机先,虚实难测,分明是鬼谷一脉的风格,自是再无疑义。”

  祝鸣山道:“司马兄既然前几日已有怀疑,当时就应该去把天玑老人‘请’过来才是。”

  “当时毕竟没有证据。天玑老人多年前便已不涉凡尘,虽有陈年痼疾在身,却也不是易与之辈,魔尊闭关之际,平白招惹一个强敌,殊为不智。”

  柳清园道:“说来也是奇怪,如果那位萧姑娘当真是天玑老人的弟子,她被困在边境好几年,难道她的师父就不去救她?”

  “也许是鬼谷门下有什么规矩,出师之后就要自力更生,不能再依靠师门?又或者那位叶姑娘此次下山,任务之一便是救她师姐出来?”祝鸣山猜测道。

  司马长平道:“这些问题先放一边吧。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各位可有主意?”

  “信上说,‘神器将出,非人力可敌’,你们觉得真的假的?”柳清园问。

  祝鸣山苦笑道:“这根本无从判断。”

  “信息太少了,”司马长平也道,“除非把他们揪出来,逼问一番,否则我们什么也确定不了。”

  “这位萧姑娘可真够狡猾的,”柳清园道,“你们说,她做这些会不会只是拖延我们时间,实际上另有图谋?”

  司马长平认真琢磨了一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各种线索似有若无,越努力去抓,便越是模糊,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烦躁和挫败感,思索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颓然道:“我们回去吧。”

  “回哪?”

  “先去跟傅宗主他们汇合,然后回宫吧。”

  “不管他们了?”

  “不管了。我想,他们若真躲在阵中,有何图谋,那自然是算好了时间的,等我们破完了外面的阵法,他们的图谋早已成功了,所以不如回去守着魔尊,以不变应万变得好。”

  这个推论自然是不够严谨的,但是他觉得有些疲惫,懒得再纠结另外的可能了。

  其他人觉得有理,一行人便又火速赶往东豫城。

  远远的,他们便看到傅玉楼带着其他人疾飞了过来,扬声叫道:“邺城危急,有天衣境高手攻城!”

  ……

  邺城。

  樊迟见局面一时僵住,念头一转,便笑道:“魔尊身上有伤,不复全盛之威,这的确令人遗憾,但也不是全无解决的办法。”

  举父喜问道:“什么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