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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萧瑜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眼中略有些迷茫,临王和婚嫁的吉日有什么关系。她对于大婚的记忆最深刻的是疼痛与死亡,根本就没办法从萧茹的这隐隐约约的言语中发现端倪来,若是萧茹直接言说她和陛下在那日大婚,而后被临王杀死,她会露出痕迹来。

  但这么绕来绕去的,萧瑜的小脑袋瓜子不明白,反而疑问道,“临王也要娶妃吗?五姐姐,难道是你要嫁给临王,可是他已经有王妃了,而且六姐姐还是他的儿媳。”

  五姐姐一脸紧张说起临王,期待临王进京,特地提起婚配的吉日;府中只剩下五姐姐没有婚配,合起来就是五姐姐想要嫁给临王,在她这里打探临王何时进京。

  萧瑜这样一想,觉得没毛病,一脸怪异地看着萧茹,而后又欲言又止地看向萧莹。若是五姐姐嫁给临王做了侧妃,以后六姐姐遇到五姐姐是不是要喊一句,母妃?

  一瞬间,萧茹的脸僵住了,萧莹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五姐,你一直往我临王府跑,还时不时找机会拜见王妃,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吗?简直是荒谬!为了压我一头就谋划着给王爷做侧妃,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萧莹一听,联想到萧茹的言行举动,很快就信了五分,愤愤地指责她居心不良。

  “我,我哪里会看上临王?你们不要胡说,母亲已经在为我相看婚事了。”萧茹扯着嘴角,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我不是关心你在王府被那秦侧妃欺压吗?”

  她打着哈哈,半点不敢露出自己是对临王世子有意,不然萧莹闹起来,祖父和父亲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她远远嫁出去。

  这时,她也不敢再试探萧瑜了,萧瑜对杀死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说明她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萧茹百思不得其解。

  “秦侧妃,就是那个被贬为奴婢的夕昭仪的妹妹吗?本宫前几日去太后宫中还看到她在打扫庭院呢。”萧瑜不想听她们吵架,语气懒懒地转移话题。古嬷嬷和她说过,好像早年夕昭仪刚入宫的时候就想要勾引陛下骗陛下睡觉,陛下一想起她就发怒了,就将她贬为奴婢了。

  不曾想,萧莹听了这话却是眼前一亮,有一个为奴为婢的亲姐姐,秦侧妃的脸面还不是任她踩?被贬为奴婢定是犯了重错,也证明秦家失了圣心,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王妃久居佛堂,自己和秦侧妃同为侧妃,家世又胜她一筹,不服她又如何?闹到明面上,她靖国公府的女儿不服一个奴婢的妹妹,谁又敢说不对?

  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一来低下身段求萧瑜她本来就不情愿,二来又知道了萧茹的算计她心下难安,此时知道了秦侧妃的一个弱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

  至于萧茹,如今正是方寸大乱的时候,也躬身告退。

  萧瑜一听,自然是眉开眼笑地让宫人送她们离开了,她歪在这个软塌上一点都没有躺在床榻上舒服,床榻的枕头底下还有她的小木马。

  抱着小木马,她嘀嘀咕咕地念叨起来,“没想到五姐姐居然喜欢老男人,临王年纪好大好大了,多老呀。”

  “陛下说再过两日就出宫,望京这么大,阿瑜能遇到连益吗?哎呀,阿瑜忘记问五姐姐,有没有人到靖国公府找阿瑜了。”

  ……

  望京临南街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宅子里面。

  身着青布衫的瘦削青年端正地坐在案前,手持毛笔,一遍一遍地练着字体,阳光透过发白的窗纸照在他的脸上,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唇微微抿着,放在纸张上的目光极为专注极为认真。

  家中的姨娘因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活着,他不可以让她失望。秋闱的前三甲他势在必得,他是个输不起的人,也是等不起的人。

  可慢慢地,笔下一滞,他垂下头,躲开了日光的脸晦暗不明。

  终究还是晚了,还是输了。

  原本只要再等他两个月就好,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来不及了。他握着笔重重地写下了阿瑜两个字,怔然在那里久久不语。

  第三十六章

  陛下说再过两日就出宫, 萧瑜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第一日,第二日,两日之后她就颠颠地兴奋起来了。早上睁开眼见陛下不在, 她又跑到御膳房, 开始了每日一次的到太宸殿送补汤。

  “陛下, 皇后娘娘求见。”太宸殿中,司马戈正在绘画, 闻言只用眼神示意让她进来。她想要出宫那种激动劲他不必细看就能看的分明, 出宫一次他倒也无碍。

  穿着一身轻便衣裙的小姑娘冲进殿就眼巴巴地望着他,“陛下,过了两日了。”两日之后就可以出宫了, 虽然连益以前教过她泛指和具体的区别, 但萧瑜自动忽略了,她就是要出宫。

  自来了望京, 她竟然只出了两次门,苏州的时候也是,除了宴会, 娘亲基本就不让她出门,有的时候还不让出院子。

  萧瑜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如果能见到连益就更好了,她打算回靖国公府一趟,让大伯母帮帮她。

  司马戈顶着小姑娘期冀的目光依旧八风不动地手持画笔在绘画,萧瑜歪过头看了两眼,画的是一枝红梅, 就是那红色看起来好艳呀, 鲜红鲜红的。

  还有一朵花没有画完, 她不吭声了,绘画的时候不可以打扰别人的。

  整个人就乖巧地蹲在司马戈身边,等着他把最后一朵梅花画完。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安安静静的,倒是不惹人烦,也是小傻子一个难得的优点。

  偌大的殿中只余微风拂过的沙沙声,萧瑜有些担心补汤会放凉,就抱着那个膳盒放在怀中温着,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猫瞳静静看着。

  司马戈收了画笔,洗了手指之后端起淡绿色的玉碗抿了一口,温温热热的,心中一软,倏而轻笑出声,“这么想要出宫?”

  萧瑜立即重重点头,当然想了,她超想出宫的。

  “那便出宫。”司马戈放下玉碗,黑眸沉沉地望向内侍,内侍会意,不一会儿就双手奉上了两套寻常的衣袍,一套男子,一套女子。

  萧瑜很懂这个意思,高高兴兴地收了女子的嫩绿色襦裙,抱着跑进了内殿换衣服,换好后忙不迭地又跑出来,见陛下身上的衣袍还是原来的那套,她眨了眨眼睛,开始说教了。

  “陛下,您快去换衣服了,我们可是微服出访。”早些换衣服早些出宫。

  司马戈慢悠悠地瞄了她一眼,换上一身青色的衣袍,头上只用一条青布带束了头发,简简单单,落拓潇洒。

  “陛下,您真好看。”萧瑜拽着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嗯,走吧。”司马戈呼吸一顿,而后牵着绿色襦裙的小姑娘,慢慢往外走。

  身后几名宫人面面相觑,无不在心中感叹,自陛下大婚之后,脾性温和了许多。以往,谁敢置评陛下的容貌,只有乱棍打死的命。

  再看男着青衣女着绿裙,恰恰是一对璧人,一名宫人不由得对大监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看何忠得了他的教导,办的事情总是合陛下心意的。

  望京城,因着一大批从天南海北赶来的举子,简直是热闹极了。

  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酒楼之中不少年轻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时不时还有世家的贵女说说笑笑地谈论哪里的举子最为风雅,端的是人潮涌动。

  此时,望京最大的一处酒楼中,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