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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和她的前道侣们第17节(2 / 2)


  “回宗主,这邪物生于欲念,需要依附人身,应该有控制人心的能力。附身在江晚月身上的,应该已经被我除掉了。但我并不能保证,这邪物只有这一部分。所以我希望宗门内能安排专门的人手,彻查这个邪物的来源。”慕凌说道。

  “宗主请看。”一旁的另一位长老,从江晚月身上收集了邪祟留下的残余邪气封入玉晶瓶中后,拿到姬无涯面前道,“确实与萧意之前送来的那股邪气相同。”

  “不过他们二人身上剑伤的剑气……”齐长老看看慕凌之后,又看向姬无涯道,“这不像是一般的宝剑所伤,倒像是什么不世出的神器。”

  “这是我的本命剑。”慕凌展开手掌,化出一叶剑影。

  几人望着这淡淡剑光,心中震撼,即便只是这一点剑影,也能看出此剑剑气之纯粹,浑然若天成之器。心想只怕是当初被成为修真界第一神剑的问天剑,也不过如此吧。

  “师妹,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本命剑啊。”萧意道。

  一般的剑修虽然都会修炼本命剑,但慕凌却好像从来没有这个考虑,一贯是拿着什么剑便用什么剑。而且她在剑道上的悟性极高,大有人既是剑的意思,所以萧意还以为她并没有打算修本命剑呢。

  “这剑本身威力太大,我目前的修为暂时还不能完全控制它,若不是今天的情况特殊,我也不会贸然召唤此剑。”慕凌说得也算是实话。

  当初太初剑在太古墟中沉寂多年,是随着她一道去的天界。天界中人都以为她师尊清衍上神是唯一能驾驭太初剑影的人,事实上,是她将一道太初剑影送给了她师尊。

  当然以她现在恢复的这点力量,也只能召唤出一道剑影了。好在就这点剑影也足够唬住眼前的这些下届的修士了。

  “那你快收起来。”萧意赶忙道。从前资质出众的剑修因为修为不足被认主神剑的剑气反噬的例子不是没有。故而有些修士若在剑冢中寻得神剑,会先将其封印在自己的灵核之内,与自己一同修炼,直到自己的修为足以驾驭此剑,才会召出神剑使用。

  姬无涯也点头道:“这神剑非同一般,在入化神之前,我看慕师侄还是不要再轻易召唤使用了。”

  同时他也吩咐在场的几位长老:“关于慕师侄身负神器之事,在她不能完全控制神剑之前,这个消息暂且不要对外宣扬。”

  “是。”几位长老答应道。

  “慕凌,你既然有这样的神器在身,根本就有能力自保,为何还要对从雪下这样的杀手?”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无法救回温从雪的温岂,怒然冲到慕凌的面前质问道。

  “温峰主,我师妹都说了,这邪物能附体,还能控制人心,谁知道当时温从雪有没有被那邪物控制,想对我师妹做什么?”

  萧意道,“而且不就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逼得我师妹把这样的神剑都召唤了出来,才会发生这种事的吗?我师妹虽然很争气,但也还只是元婴,要控制这种神器,哪有这么容易?为了自保一剑刺歪了也很正常,况且我师妹杀温从雪有什么好处,她可是和温从雪之间绑了生死咒……”

  “诶?”萧意一愣,立刻转头紧张地看着慕凌,“师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心痛不痛,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温从雪死了就死了,把自己给连累进去了可怎么办?”

  “咳咳。”萧意过于直白的偏袒,让姬无涯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不要太过了。

  “师哥,我没事。”慕凌道,“生死咒已经解了,至于温从雪的事,我只能说我确实没有打算对他手下留情。”

  萧意忙又转回去盯着姬无涯道,“宗主,这事情本来也不能怪在我师妹身上啊,况且要不是我师妹,这温从雪早就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哪还有今天的事啊。总不能让我师妹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还非要对温从雪手下留情,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吧?”

  “这……”姬无涯叹了口气,“还是先把二人送到医峰救治,后面怎么处理,等这件事有了结果,再行决定吧。”

  温岂听到姬无涯这样说,刚要张口,却听慕凌道:“宗主,这件事太过蹊跷,只有江晚月清醒之后,才能问出实情。所以请宗主派专人保护江晚月,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包括碧纱峰的人。”

  温岂心中一惊,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萧意道,“江晚月被邪物附身绝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但整个碧纱峰都毫无察觉,这究竟是因为邪物狡猾,还是内有隐情,现在谁都确定不了。万一这个过程中,江晚月出了什么事,碧纱峰的嫌疑必然是洗不清了。我师妹向峰主建议不要让碧纱峰的人靠近,不也是为了你们碧纱峰着想。只有这样,万一江晚月有些什么事,大家才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嘛。”

  “你!”

  “温峰主,萧意说的也有道理。你放心,这件事由宗主峰全权彻查,一定会给碧纱峰一个交代的。”姬无涯道。

  温岂知道再争辩下去只会让众人更怀疑他们碧纱峰,从而怀疑到温家头上。而且现在慕凌身上怀有神器,姬无涯这只老狐狸显然是偏向了淬吾峰,他再争,清虚宗也不会真的发落废了慕凌。

  他只好咬牙先应下。至于要如何除了江晚月,长老院的那帮家伙知道之后,应该比他更急!

  温岂就这么看着宗主峰的人,将江晚月和温从雪抬走了。

  在看到温从雪肖似他弟弟温禹的眉眼时,他的心里突然又生出了那种久违的带着困惑的内疚感,就像当年他亲眼看着他弟弟被送上祭坛时,那一瞬的感觉一样。

  这些年来他躲在清虚宗,一心发展碧纱峰,对温家的事能避则避,就是想要摆脱当年的那场噩梦。但他心里很清楚,没有温家也不可能有他,故而他也从来不敢真的违抗温家长老院的命令。

  哪怕是要他将自己的亲侄子送上祭坛给那位做容器。

  温家的血脉虽然经过培育,但依旧难以完全抵抗住那位身上的邪气的腐蚀,所以必须要让容器在被附身之前就留下后代,这样才能保证那位有源源不断可以更换的容器。

  所谓的温家的家主,不过就是被温家长老院培育出来的容器,以及传承血脉的工具罢了。

  他作为兄长,原本这个命运是要落在他的身上的。当年他为了逃避这个命运,毁了自己人道的能力,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可那不过是他异想天开,那邪物虽然厌恶不完整的身体,但这并不代表这样他的身体就不能用了。

  要不是他弟弟主动替他承担下一切……

  所以这一生他只做过一件违抗长老院命令的事,就是偷偷的将那个怀有他弟弟骨血的凡人女子抹去在温家的记忆送入了人间界。原本以为,这样他弟弟的骨血便能在人间界过凡人的生活。

  可最终长老院还是将温从雪找了回来。

  他还记得大长老找回温从雪时,警告他的话:“别以为这些年温家在培育别的血脉,你就安全了。你要想清楚,在培育出比你们这一脉更适合承受那位的血脉之前,下一个要么是你,要么是你这个侄子,在那位醒来之时,总有一个人要被送上祭台。”

  他确实怕了,他不是他弟弟,敢在祭台上用永世不得超生的禁咒也要与那位同归于尽,最后逼得那位不得不暂时进入休眠的状态。

  正如方才那一刻,在他知道温从雪会死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恐惧,便是害怕自己会被送上祭台。

  可当这些恐惧感沉下去之后,他心中却又生出了一些悲凉,一种迷茫……

  温岂带着这一份迷茫回到碧纱峰,握着与长老院联系的秘密玉简在峰主暗室中呆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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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回雪峰上的人都散了。

  躲在暗处的希僮望着这个曾经承载了无数温从雪和慕凌回忆的地方长叹了一口气,便跟着去了医峰。

  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守着帝君的转世到最后的一刻。

  医峰的人,尽人事给温从雪用了最珍贵的续命灵药,将他放入可以温养伤势的灵玉舱中后,便就去忙别的事了。

  见众人都退出了狭小的舱室,希僮便化出了形体,盘腿坐在温从雪的身侧,拖着腮帮子对着温从雪马上就要凉透的身体唉声叹气。等这边生机一断,他就得和帝君的一半神魂一道回天界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