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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长姐,”银冬说,“你别忘了,嫔妃皆出自高官世家,我娶她们背后的原因又何尝是我倾心,不过巩固权势罢了。”

  银冬撇嘴,“况且何谈选择,不曾倾心之人,便是头顶生出花儿来,我也不稀罕。”

  银霜月生来便是个贱婢的命,自小伺候人长大,各种人分为各种等级,早已经根深蒂固的生长在她的骨子里,她大逆不道的冒充长公主,实则没有一天将自己当成真的长公主,不说终日惶惶,却也时常睡不安稳。

  荣华富贵她没有归属感,就连对银冬,虽难以自已的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却在内心的深处,还是觉得银冬天生尊贵,与她贱命并不相同。

  所以她很轻易的就接受了天煞孤星的命格,觉得是自己偷来了不属于自己的富贵,老天惩罚她。

  她从没听过这种说法,拥有生杀大权与选择权的贵人,竟然也会觉得是被迫的委屈么?

  看着银冬似乎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伤心不已,又一时间扭不过这个劲儿,又是半晌,才开口,“可是你是帝王啊。”

  “就因为我是帝王,天下都是我的,我难道就不能和真的心悦之人一起吗?”银冬又伸手揪住了银霜月的袖子,继而慢慢的又小蛇一样,游动着手指攀爬上银霜月的手上,轻轻捏住了她的小手指。

  循循善诱道,“长姐,若是我不能和心悦之人在一起,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银霜月感觉自己小手指被搓的痒痒,一直痒到她半条手臂,她冥思苦想,却扭不过这个劲儿,觉得银冬是歪理邪说,但是真的站在银冬的立场去想,她发现他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都当皇帝了,还不能睡自己喜欢的,还得和不喜欢的硬来,那何其的可悲啊,跟花楼里卖身的确实也差不离了……

  她一时又觉得银冬身为皇帝,就要担起责任,一时间又心疼她的“孩子”,被银冬的话蛊惑,不想责备他。

  万分纠结之间,银冬得寸进尺的松开了银霜月的小拇指,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没入银霜月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声音低缓且充满诱惑,“长姐,你疼疼冬儿……”

  银霜月看他那贱兮兮的小模样,心里其实都默认了他的歪理邪说,但是银冬潮湿的掌心令她回神,顿时一把甩开了银冬。

  “我不管你后宫嫔妃是否心仪,不心仪就想办法心仪,”银霜月拍了一把银冬的狗头,指着他的脑门,“你再敢对着我来劲,便不要来这含仙殿了。”

  说着终于朝门口走,赶紧叫人给银冬看伤势,把这个恼人的玩意先弄走再说。

  银冬见着银霜月走到门口,来不及整理沮丧的心情,他腿是装的,就算进来的是任成,也怕他接受不到自己的意思,再当着银霜月的面前说一声无碍,那就不好办了!

  他四外环顾了一圈,趁着银霜月去在门外吩咐的功夫,快速在桌上摸下了一个还盛满热水的茶壶,抓着把手,便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膝盖拍上去——

  “啪”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噼里啪啦!”

  整个桌子都被银冬扒倒了,伪装出自己是想要扶着桌子站起,却不慎摔倒的模样。

  银冬心里还因为刚才引诱失败的事情有些恼,眼见着银霜月焦急的率先跑回来,直接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连带着整条手臂,都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地上的碎瓷之上。

  而后做出痛苦又倔强的模样,抬着鲜血直流的手,推开了银霜月的搀扶。

  心疼死你,哼。

  作者有话要说:  银冬:心疼也不让你碰,宝宝生气,老古董!

  银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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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什么?!”

  银霜月第一次被甩开, 慌忙之间, 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等到任成和平通都一道冲进来, 银霜月第二次朝着银冬伸手, 银冬却将手递给了任成之后, 银霜月不由得高高挑起了眉。

  “冬儿……”银霜月低声叫了银冬一声,银冬却没有应声,皱眉借着任成和平通的力气, 咬牙艰难的站起来, 看也不看银霜月一眼, 只对着任成说道,“回宫。”

  任成和平通何其敏锐,当然感觉到了气氛尤其的不对劲,两人飞速的对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稀奇。

  陛下想来对长公主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怎的今日还使起小性子了?

  对, 就是使小性子,因为他们都见过,银冬真正的动怒, 可万万不是这个模样的。

  使小性子这种事情, 通常都是恃宠而骄的后妃对着皇帝才合情合理, 但是现如今这宫中,后宫嫔妃见陛下一面都胆战心惊,使小性子?活着难道不好吗?

  只是没想到, 陛下还会使小性子,看这样子,竟然还使的挺娴熟……

  不过他们这些下人,心里再怎么稀奇,也不敢表现出来,银冬对自己下手,其实也是拿捏着分寸的,他又不是什么受虐狂,腿上就算用茶壶拍了那一下,也是被热水烫红比砸伤严重,最吓人的是他手掌和胳膊的扎伤,银冬起身故意蹭掉了瓷片,这会儿,血流的十分吓人,几乎银冬扶在哪里,哪里就有一个血手印。

  任成是行家,只一眼便能够看出,这现场可不是什么腿不好使将桌子扒倒的,就连平通也看出不对劲,连碎瓷片飞溅的方向都不对,全场只有不通事的婢女,和满心满眼被鲜血刺的没理智的银霜月吓到魂不附体。

  “快!”银霜月虽然被甩了两次,却也还是再度向前,扶着银冬对身边婢女道,“快传太医!”

  “不必了。”银冬收敛起所有的神色,不着痕迹的躲开银霜月,没有过分的冷硬,却也没了平日里一见到银霜月就自带的那种亲近。

  他音调毫无起伏,带着两人之间从不曾有的疏离和客套,“长姐不必麻烦,朕这便回宫了。”

  银冬何曾在银霜月的面前自称过朕?

  这一声一出来,莫说是银霜月,连身边扶着的任成平通都差点闹个踉跄。

  银冬说完之后,余光瞥见银霜月整个呆愣住,心中得意的翘起了小尾巴,他自小无论是病是伤,长姐必然在身边转悠到他好为止,银冬在她身上体会到的关切,甚至超越了母后。

  母后带给银冬的是完全属于长辈的疼爱,但是或许因为她明明身为国母却如同置身冷宫,还要日日看着夫君同贱婢恩爱的原因,这份爱中,伴随着一份挥之不去的沉重,时长会压得的银冬喘不过气,也会迫使他自己逼迫自己,不到成人腰高的身材,便整日像个小大人,幻想着自己一夜成长,能够庇佑母后。

  但是母后殉国之后,银冬同银霜月这个假冒的长姐在一起,最开始的相互抵制,在颠沛流离中消散,银霜月带给银冬的,也并没有多么的伟大,但是那是一份属于寻常人的温暖,是他这一辈子都窝藏心中,不肯舍弃遗忘分毫的珍重。

  那不是单纯的溺爱,也没有什么严厉的苛责,甚至有时候是自相矛盾的。

  比如他时常在认真读着银霜月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手抄本子的时候,银霜月就老是会勾搭他去山涧抓鱼,两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工具,自然是一整天也没什么大收获,结果到了晚上,银霜月就会突然抽风变脸,拉过他一顿揍,说他不好好读书,只知道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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