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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2)


  蚂蚁撼树,被撼的大树那是连正眼都懒得瞧的。

  关凛知道郎二想帮他,可他也知道,凭郎二那点实力,跟没有一样,他还是只能靠自己。

  他重重的挥出一爪,却在抓向那喜笑着的狐面前,先被对方灵活如鞭的狐尾击中,他被掼到地上,砸破屋顶的砖瓦,摔到无人的教室里。

  而后,顾不得疼痛,他立刻跃起,再次于空中,向魔狐奋力一击。

  他们在屋脊上扭打,间或砸破脚下的建筑,在双方互有损伤的情况下,双方都不肯有一分一秒的休战,这场大战,至死方休!

  死去的或是魔狐,或是关凛。

  郎二垂丧着头,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很没用了,但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不免难过。

  顾怀山安慰着他道:再试试吧?

  试多少次都没用,他这样的废物,同事都嫌弃,进特调局还得走后门,凭什么能撼动十尾魔狐对月亮的掌控呢?

  关于魔的故事郎二听了无数遍,可终究只是纸上的故事,听完则矣,没有过多的感触,直到此刻亲历,他才终于明白魔的可怕和那几乎无可战胜的强大。

  但或许是因为有人在期待,在相信他,郎二耷拉着的耳朵再一次的挺立起来,他要再试一试!

  他对月长啸,运转自己总共没有多少的妖力,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勾连起那些被魔狐完全夺走的月华之力。

  却终究是徒劳。

  单靠郎二一个,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若是有人帮忙,就未必了。

  顾怀山单手背后,关凛和魔狐打的难舍难分,根本分不出神注意他,而在他旁边的郎二则弱到识破不了他的伪装,他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掐了一道法决。

  法决调用的是灵气,而他身体里只有魔气,但也有些低等的法决,不需要调用丹田,只需要操控天地中弥漫的灵气就可以施展。

  顾怀山眼下用的就是这一种,这道法决没什么攻击力,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效果,只是能够唤起一丝同族血脉间的感应,是最常见的用来寻人的法决,而他将这道法决打入了郎二体内。

  郎二孤独的啸声在黑夜里传导,然后在距离的增加下不断衰减,最后消失于无,可血脉间的感应不会因为距离衰减,在他不知道尝试多少次之后,突然的,在很远的远方,有一声来自不知名的同族的啸声,在那相通的血脉感应里,回应了他。

  并且,两道啸声在一起呼应,郎二一直连月华之力都感觉不到,但在同族的帮助下,他竟然隐约感觉到了一点。

  可这依然太过弱小,在魔狐的力量面前孱弱不堪。

  但他们并不只有两头狼,在这第二声狼啸声响起不久,郎二又听到了第三声,第四声

  那些与他血脉相连的同族们,在不同的城市里,山林里,听到了他的呼唤,并且,纷纷加入了他。

  魔是强大的,单个人或妖的实力难以抗衡,但在那些与魔对抗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谁,是孤军奋战的,哪怕是强横如此的神血狴犴一族,也有着那样多的妖族和人族同伴。

  这是天下所有爱好和平的生灵,共同的敌人,与魔对抗的战场中,他们从不孤单。

  越来越多的狼啸声汇入,集结在一起,那本该不可撼动的魔狐,在群狼的攻势下,终于出现了一抹松动。

  可这抹松动也意味着不详,魔狐终于正眼看向了郎二,那些远方的狼群都只是助力,只要它杀死眼前主导的这一个,那么群狼啸月的攻势将不攻自破。

  关凛察觉了它的意图,死死挡在魔狐面前,拼着自己受伤,也不让魔狐前进一步。

  可魔狐的本体去不了,它还有万千傀儡。

  那些被硬币射出的黑气连接的人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扬着那张喜面,伸长着五指,向着郎二扑来。

  可他们本该迅疾的动作却很迟缓,迟缓到走了五分钟,才将将走出去十米,离郎二还有百米远。

  在旁人看来,这是因为魔狐的魔力在衰弱,亦或是因为跟关凛战的难以分神,所以无法很好的控制这些傀儡。

  只有魔狐本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它在跟关凛交战的间隙里往下看了一眼,眯起的眼睛里亮起一抹猩红的血光,它愤怒至极,在这样的时刻,在这命定的克星面前,它的同族竟然加入了对方的阵营!

  不可饶恕!

  它想要去将顾怀山撕碎,可它前进的路上,一定有关凛的身影,根本寸进不得!

  局面渐渐向关凛这一方倾斜,终于,在江城隔壁的海城,一座二十多层写字楼的顶楼天台,四米多长灰色毛皮,有着与郎二全然不同的威仪的大狼对月遥望,他看着天空上的血月,听着那来自血脉感应的,来自同族的呼嚎。

  他仰天长啸,成为了今夜群狼啸月的最后一股助力。

  无数头狼的妖力集结在一起,血月被撕裂出一道狭小的缺口,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道,但已经足够了!

  魔狐维持的平衡被打破,血色狐尾在缺口出现的一瞬间溃散无形,魔力反噬己身,它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关凛怒吼着扑去,他仿若出弦利箭,仿若贯日白虹,在与魔狐相触的一瞬间,用自己的利爪,将对方撕裂!

  这还不够!在上一回的教训之后,关凛又虎嘴大张,吐出一道金红色的火焰,这是蕴含着天上诸神之力的星火,是天下邪魔的克星!

  那本来蠕动着想要修复身体的魔气在金红色火焰灼烧下,只能不断的湮灭,魔狐不是不想像一开始那样调用所有魔气强行扑灭这火焰,可眼下遭受反噬的它早已不复从前。

  它在火焰中翻滚挣扎,试图用魔气对抗着火焰的灼烧,可终究不支,它摔落于地面。

  正巧,砸到了郎二和顾怀山眼前。

  郎二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顾怀山也意思性的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一人一狼,以及站在屋顶上的关凛,一起看着这在烈火中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魔物。

  它脸部的魔纹被烧裂,半张脸仍然是那诡异的喜面,但另外半张,那本该眯成缝,看不见眼球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只幽绿色的狐眸。

  郎二看着有点眼熟,直感觉好像不久前才见过。

  不久前?他好像除了关凛,只见过一个人郎二终于想到了对方,是白易然,这魔纹下的半张狐面简直跟白易然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如此像呢?郎二内心冒出个猜测,其实这也很好猜,毕竟这附近一直都只有白易然一只狐狸,今夜凭空出现的魔狐,关凛之前也说这只是附身于狐躯的魔。

  所以这真的是白易然。

  郎二朝着白易然看去,白易然的那半张脸上写满害怕和哀求,狐嘴微微开合,似乎在向郎二求救。

  他像是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着他那一半的狐爪,往前伸了伸。

  郎二条件反射的又退了一步,即便这半张脸是白易然,但这身体,却依然是畸形诡异,燃烧着火焰的魔躯。

  但他这一退之后,他内心又升起一抹挣扎,白易然这只狐狸,嘴贱是贱了点,前不久才刚在郎二心上扎了一刀,平日里也不是只好狐狸,就爱沾花惹草,可这些都不是该死的罪行,郎二想救他。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就是迈出这一步的瞬间,刚刚还满是恐惧和哀求的狐面瞬间变脸,魔纹重现,喜面狐拼死一击,不对着不好惹的关凛和顾怀山,它挑中了郎二,它想要夺取郎二的身体,换取它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