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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可如今被他好生养着的小宠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那顿打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白挨了。

  ……

  因着此药用后嗜睡的缘故,中午李昊琛也没叫许辞起来用膳,许辞一直睡到半下午才醒过来。

  起来虽不见李昊琛人影,晚膳却已备好。周公公伺候许辞起身,捋顺着许辞衣角的褶皱,道:“太子殿下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他临走前命奴才伺候许二爷用膳,奴才已在东宫门外备好了歩辇,等你用完饭,就送您回家。”

  许辞欣然点头,这么冒着热气的饭菜都是他爱吃的,样式并不多,只有四菜一汤,对于皇家人来说已是极为节俭。

  冬天太阳落山早,许辞乘着歩辇到宫门口时,天色已近黄昏,大团大团的火烧云缭绕在天边,很是好看惬意。

  皇家御用马车已在宫门口候了有一段时间,许辞上马前,周公公才将在怀里捂热了的生肌肉骨粉轻手轻脚地递过去。

  “许二爷,太子殿下对您那真是好的没话说。别看这药其貌不扬,它可是去年南疆进贡来的圣药,天下独一份的!太子殿下自己都没舍得用,稀罕着呢,您可要小心着用啊。”

  “您再看这马车,”周公公掀开帘子,马车内铺着厚厚的几层软垫,“殿下本打算直接用歩辇送您回家,可怕您冻着,就又准备了马车,还命奴才一定要嘱咐车夫多铺些软垫。”

  周公公两眼放光,“许二爷好福气。”

  许辞听着周公公不停地夸赞太子殿下,比听到外人夸赞自己还高兴。

  那个心里呀,跟浇了蜜似得,甜的发腻。

  他的细心、他的关怀、他的照料,都是投入给自己的。

  马车走的很慢,不似清早许府马车那般的快马加鞭。

  马儿闲逛似的慢悠悠走着,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一角还放着一个手炉。

  将手炉捧在手里,许辞在这寒冷的傍晚未感到一丝凉意,满脑子竟都是李昊琛这辈子乃至上辈子与自己的点点滴滴,挥之不去,心里暖洋洋的。

  闲来无事,许辞掀帘望向窗外,却恰好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百草堂中走出,神色匆匆,表情焦急。

  那是林氏身边的贴身丫环,翠屏。

  笑了笑,许辞收回手,放下车帘,看来那事儿已成了。

  回到许府时,许府正一团乱。

  许长宗坐在主位上搂着林氏安慰,林氏哭个不停,“老爷,您要救救梓涯啊!”

  第6章 打脸许梓涯

  王氏坐在侧位最靠上的位置,默不作声,安静品着茗,一见许辞跨进大厅,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登时放出光芒,她朝许辞招招手“梓清回来了?到母亲这儿来。”

  许辞解下斗篷,递给他一回来就迎上来的念白念孝二人,走到王氏身边,问道,“出了何事?”

  王氏瞥了一眼趴在许父怀里哭闹不休的林氏,不屑的扁了扁嘴,“你大哥,梓涯他今日不知怎么的,突然浑身浮肿,头大如斗,还瘙痒难忍,现在已经抓破好几处皮肉了。”

  “大哥不是正在昏迷中吗,怎还能感觉到痒?”许辞落井下石,“不过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夫看过了么?”

  “百草堂的首席孙大夫来过,看后连连摇头,诊不出病症。只能开些解毒补体的药,先看看效果如何。这不翠屏刚去抓回药来,正在煎熬。”

  许辞趴在王氏耳边小声嘀咕,“那林姨娘不去照看自己儿子,你们仨在这儿干耗着作甚?”

  “她知道我房中有祛百毒的天山雪莲,此刻正央着老爷一块来问我要呢。”

  天山雪莲也是他外祖父给的,很是珍贵。

  一直被王氏藏在房中暗格里,不曾拿出来过,林氏倒是对此事摸得一清二楚。

  “那母亲您的意思是?”

  王氏有些为难道,“都是一家人,可真要我拿出来,我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林氏平日里对自己多有挤兑,今日却要她拿出稀罕的天山雪莲给她儿子。

  王氏一直不相信是许辞将许梓涯推下水的,许辞虽然平时蛮横调皮了些,可断不会没有方寸到在腊九寒天里把一个小孩推进湖水里。

  她本就不信林氏的片面之词,他们三天前才打了许辞,现如今又来要天山雪莲,当真以为他们王家是那么好揉捏的吗?!

  都是在一个厅堂中,王氏声音也未刻意压低,林氏听见了直往这边瞪眼。

  许辞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道,“父亲,林姨娘,也并非我母亲不愿将雪莲拿出,实在是雪莲此物若是做法得当可祛百毒,可用法不当恐会适得其反。”

  许长宗安抚好林氏,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雪莲虽可治百病,但其中也含有毒性较高的秋水仙毒。需用其他药材拔除此毒,才可真正用于入药。天山雪莲此物甚是罕见,便是百草堂里的首席孙大夫也不一定知道雪莲用法。”

  呷了一口王氏递过来的金骏眉,许长宗和林氏已经迫不及待,焦急的望向许辞,许辞这才放下水杯继续道,“恐怕只有那些,时常能接触到各类罕见药材的后宫太医院的太医们,才有机会见识过天山雪莲。而太医院中又藏有各种珍稀药方和书籍,其中或许有大哥怪病的救治之法。”

  许辞说的头头是道,许长宗觉得自从他打了许辞一顿,许辞博学聪明了不少,“那你的意思是?”

  “明日去宫中伴读时,我去求一求太子殿下,看能否通融一下,让太医给大哥瞧一瞧病。”许辞扬起笑容,扶着王氏的椅子把手,“或者是爹爹去求一求陛下?”

  “……”他怎么敢因为此事去求陛下!他再怎么宠爱许梓涯,他也只是个庶子。

  为了一个庶子求皇上派专为皇宫贵族看病的太医来屈尊前来,往好了说,是陛下体恤下属。往坏了说,堂堂天子陛下居然与一介寒门官员的庶子共用太医。

  皇上不雷霆大怒才怪,哪里还会答应。

  许辞向来与太子交好,便就是太子不答应,挨了骂的也是许辞,不是自己。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那日你推梓涯下水受寒之事,你也受了教训,为父便不再多做追究。”

  月已挂上梢头,许长宗扶起林氏,林氏半依偎在他怀中,小鸟依人的样子,“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话是对着王氏说的。

  等许辞回到屋里,念白、念孝赶紧关上房门,贼头贼脑窜到许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