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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他已经没有立场和理由再去追她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到桌上的两份离婚协议书上,久久没有动作。

  服务生端着饮品走进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回过神,感冒影响了他鼻子的敏锐,但不代表他彻底失去了嗅觉。

  他很快就闻出了服务生端着的是什么。

  “先生,这是刚才那位小姐帮您点的,我们这里没有,是特地跑到茶厅给您买的,您尝尝看。”

  服务生将托盘里的饮品放下,宫徵羽听见是文乔让他们准备了这杯饮品时就什么都懂了。

  他挥挥手让服务生出去,等服务生走后就端起了面前的这杯……杏仁茶。

  他从来不喝杏仁茶,或者说他很讨厌杏仁茶,因为现磨的杏仁茶主要的香氛成分是苯甲醛,而苯甲醛常常被用来掩盖洗侧剂中稀盐酸的浓重刺鼻味。

  也就是说,杏仁茶会让他联想到洗侧剂,继而又联想到厕所。

  宫徵羽缓缓叹息,尽管心中不喜,但他还是端起茶杯,喝下了这杯她愤怒之下让服务生准备的杏仁茶。

  说实话,真的不怎么舒服,在最后他险些吐了出来。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宫徵羽脸色很不好看,比文乔脸色都难看。

  咖啡厅的服务生们小声议论着这对俊男靓女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他们来说,他们是好是坏都无所谓,因为他们的一切在外人看来都不痛不痒,不过一场八卦新闻罢了。

  文乔驱车行驶在春日的街道上,路边的树开始发芽,一片嫩绿色中,红色的奔驰轿车像一道被切开皮肉暴露的血痕,飞快行驶而过。

  红绿灯让文乔踩下了刹车,她紧握着方向盘,感谢自己尚还算有的理智。

  她注视着明亮的红灯,它像亮在她的婚姻里般,警示着她不要逃避,直面一切。

  所以说啊,有些俗话古话都是大多数人拿来骗人的,比如什么付出就会有回报,你付出了多少别人就会拿对等的还给你这种鬼话。

  如果这不是骗人的,那她这又是什么下场呢?

  她明明付出了比任何人都多的真心,可看看她收获到的是什么?

  是伤害和抛弃。

  文乔眼睛模糊了,她抬手揉了揉,无视揉倒手上的泪水,在一片喇叭声中踩下油门。

  绿灯了。

  她要向着绿灯走。#####大家喝过杏仁茶吗?摸下巴。

  第五章

  有一个调香师丈夫,文乔需要特别注意家里的所有气味,更需要特别注意餐食。

  宫徵羽口味很淡,从不吃辣,也很少吃肉,青菜白粥是他最常吃的东西,为的当然也是保养味觉。作为他的妻子,文乔也跟着他吃了三年的清粥小菜,从无怨言。

  但此时此刻,在和宫徵羽彻底决裂的这个晚上,她坐在了火锅店的卡座里。

  她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品,坐在桌子一侧认真涮着。

  林荫来找她的时候还在因为约定地点是火锅店感到惊讶,直到她落座于文乔对面,仍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居然约我一起吃火锅?”林荫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都三年多没吃火锅了!你今天居然约我吃火锅?”

  文乔头也不抬道:“你不是很爱吃火锅吗?约你吃火锅有什么不对。”

  林荫提了一口气说:“当然不对了!我是爱吃火锅没错,可你不吃火锅啊!你为了你们家那位大帅哥不是都戒火锅了吗?”她掰着手指给她算,“还不仅仅是火锅,但凡和辣沾边儿的你都不吃,味儿重的你也都是不吃的,川菜直接不行,粤菜也有很多不能吃……我都好久没能约你出来吃一顿安生饭了。”

  文乔停下筷子抬眸看着她:“说得好像我之前和你出门,吃饭都不安生一样。”

  “……你本来就不安生。”林荫干巴巴道,“每次你都挑三拣四的,搞得我们都没兴致了。”

  所以后来都不爱约她一起吃饭了。

  文乔被林荫说得愣了愣,和林荫从小一起长大,她当然听得出来林荫的未尽之语,她沉默许久才说了句:“哦,看来这就是我朋友越来越少的原因。”

  她这话又把林荫说得一惊,林荫睁圆了眼睛盯着她,忍不住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文乔不急着吃火锅了,放下筷子坐正身子道:“除了吃饭的问题,还有其他原因吗?你们和我联系越来越少,还因为什么?”

  还因为什么?

  林荫张张嘴没说话。

  还能因为什么呢?无非就是因为她结婚比较早,丈夫又比较“娇气”特殊,婚后很少能顾忌到朋友的感受,说白了就是四个字,重色轻友。

  林荫想了又想,觉得沉默不是好的回答,所以挑着能说的说:“其实大家也不是故意疏远你,只是你结婚不久就辞职做了全职主妇,大家都要上班,下班的时候你又要伺候你们家那位大帅哥,我们出来玩的时间就和你岔开了,这个原因是最主要的……”

  文乔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林荫这话好一点,她沉默许久才点点头说:“反正不管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从头到尾全都是我的错,感谢你还没有彻底抛弃我,我会改的。”

  林荫终于意识到了最大的不对劲,她看看桌子中央冒烟的辣锅,吸了口气问:“你和宫先生怎么了?”

  文乔再次拿起了筷子,嘴角噙笑道:“你看这牛油辣锅,其实我早就想吃了,但一直没机会。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老娘可以吃自己爱吃的了,可以肆无忌惮乱丢东西了。”说着话她就把擦过嘴的纸巾丢到卡座边的垃圾桶里,淡淡道,“老娘终于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

  林荫诧异地坐在那,她迟疑半晌,想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给宫徵羽,让他把他疑似喝醉发疯的妻子带回去,但很快她就僵住了动作。

  因为文乔笑着对她说:“你想给宫徵羽打电话?不用,我没喝醉,而且他也不会过来。”她轻飘飘道,“我们就要离婚了。”

  林荫是真没想到文乔会走到离婚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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