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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1 / 2)





  而昨天的见面,苏如锦的种种表现,更让苏梁浅肯定,她没死的想法,甚至是惧怕死亡,要不然的话,以她对她的恨,用她的匕首自尽,那是最能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死法。

  二姨娘怔怔的看着苏梁浅,听到她继续道:“我昨天得到消息,徐嬷嬷死了,我知道姨娘你现在难受自责,但你就是将自己打死了也没用,你一死,就更没人在意苏如锦是怎么死的了。”

  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甚至有和苏如锦一起去的想法的二姨娘,从苏梁浅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苏如锦的死,并不简单。

  “徐嬷嬷死了?”

  她喃喃重复着苏梁浅的话,问苏梁浅,“她怎么死的?”

  “你觉得呢?谁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她的命?”

  处在极度悲痛中,哭的混混沌沌的二姨娘,头痛欲裂,根本就不能思考,但脑海里直觉就蹦出了个名字。

  苏梁浅看着二姨娘,一字一句认真道:“苏如锦根本就不是自杀,你要不像你的女儿枉死,自己也至死都恨错了人,就给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哭哭闹闹,解决不了问题!”

  二姨娘看着神色严肃,口气正经的苏梁浅,眼泪止住,一双眼睛就和核桃似的,又红又肿,而脸上的其他地方,那已经不是脸了。

  苏梁浅见二姨娘似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她伸手摸了摸苏如锦的脉搏,探了探气息,确定她确实已经死了,没的救了,不过身体并没有僵硬,还有余温,可见是刚死没多久。

  二姨娘还是坐在地上,但转了个方向,面朝着苏如锦所在的大床方向,她见苏梁浅对苏如锦各种检查,心中再次闪过诧异。

  她便也就算了,那是她女儿,苏梁浅怎么一点都不怕的?

  苏梁浅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金针包,取了根细长的银针出来,二姨娘吓了一跳,站了起来,但因为整个人太多虚弱,刚站起来,就扑着摔地上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到,都要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

  她看着苏梁浅,满是戒备。

  苏梁浅回头看了眼摔倒在地上的二姨娘,冷静道:“看看三小姐是不是中毒。”

  二姨娘虽然不忍,但还是默认了苏梁浅的做法。

  她的女儿,已经够哭的了,她不能让她再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苏梁浅话落,将银针插在了苏如锦的喉管,很快,银白的亮色,被紫黑色取代,“是中毒。”

  苏梁浅又开始检查苏如锦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新的伤口,看着确实和自杀无异。

  二姨娘爬着到了床边,看着苏梁浅,有些殷切的问道:“有什么发现?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苏梁浅看了影桐一眼,对她道:“你让秋灵打盆水进来。”

  影桐受命出去,很快端了水进来,苏梁浅看着二姨娘道:“你擦洗一下,清醒清醒。”

  二姨娘现在是苏梁浅说什么就做什么,直接鞠水洗脸,水是冷的,并不刺激,但手触碰到脸的时候,却是刺刺的痛。

  二姨娘洗了把脸,用头毛擦了擦,头还是痛的,但那种混沌感,要好许多,她接过苏梁浅递过来的水,一口气直接喝了。

  二姨娘坐在靠床的地上,苏梁浅则在床榻上坐着,二姨娘看她沉静内敛的模样,带着冷意,却没有丝毫畏惧,心里头对她的恨,减了大半。

  “苏如锦是中毒死的,首先一点,毒药哪来的?”

  二姨娘被苏梁浅问的一怔,随即有些机械的重复道:“是,毒药,她毒药是哪来的?她的院子,尤其是房间,我仔仔细细都清理打扫过的,不可能有毒药的。”

  远慧登门驱邪,苏如锦被咬断了腿后,二姨娘就是怕苏如锦想不开,将屋子里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更不要说毒药了。

  “她这个样子,走动的话,不可能不惊动其他人,如果是服毒,只有可能是这附近,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苏梁浅手指了指苏如锦睡着的床。

  “不可能!”

  二姨娘极其肯定的否认。

  苏如锦睡着的这张床,床垫被单枕头,除了床太重挪不动,其他的东西,她都让人换过了,她自己还检查了好几遍。

  “苏如锦腿被咬断,那都是十来天前的事情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昨天苏倾楣来过了?”

  二姨娘顺着苏梁浅的话思考,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走到床头,将枕在枕头的苏如锦挪开,将枕头掀开,但让她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二姨娘颤抖着声解释道:“昨天苏倾楣在床上坐了好一会。”

  她气馁的坐在地上,回忆着苏梁浅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你走后,老夫人遣连嬷嬷来了,给我送了银子和首饰,我给锦儿上药,锦儿,我的锦儿,问我脸上的伤伤疼不疼,还和我说对对不起。”

  说到这里,二姨娘很快说不下去了。

  她话是说不下去了,意识却在思考,而这样的思考,让她认同了苏梁浅的观点。

  苏如锦并不是自尽的,既然不是自尽的,那她的死,就和苏梁浅无关。

  想到苏如锦那样的改变,本来,她们马上就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了,二姨娘心如刀绞,忍不住又痛哭了一场。

  她的锦儿没了,她的人生,也没了指望,二姨娘心情颓丧的,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但她不能因此就一蹶不振。

  这一次,二姨娘哭了许久,一如之前的悲痛绝望。

  苏梁浅耐心倒是极好,就那样静坐着,一直到二姨娘自己缓过来。

  缓过来的二姨娘,用手擦了擦眼泪,她看向苏梁浅,挺直着脊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说不出的坚毅坚定,因为某种支撑着的信念,变的格外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