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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1 / 2)





  对于叶安阳这样的指控,苏梁浅没有半分慌乱,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一一回应道:“我幼时在京城的那几年,一直都在我外祖家,我一早就说了,我外祖父教过我,再加上受舅舅还有兄长他们的影响,我自己也很喜欢习武,所以这些年在云州也不曾落下,我不会剑舞,但我很会模仿,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那点本事,难登大雅之堂,要不是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我是不会上场的!”

  叶安阳往苏梁浅的方向走了两步,咄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苏梁浅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其实她想说,你既然知道,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何必要说出来。

  “郡主说我激你?是,我刚来御花园,就激的郡主来找我的麻烦,笑话我是乡巴佬,然后激的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非要我与你同台,我记得郡主答应过太后,只是同台舞剑,又是我激的郡主,对我动手,是不是?我记得自己和郡主说过,我不会剑舞,但我很会模仿,模仿自然就是,郡主做什么,我跟着做什么。”

  苏梁浅说最后一句话时,眨巴着明亮清澈的大眼,似解释,却刺激的安阳郡主更深。

  叶安阳被苏梁浅堵的说不出话来,而苏梁浅的话,更让她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苏梁浅设计好的,挖好了坑,等着她往下跳。

  “至于逼,我不过是做郡主对我做的事情,郡主对我做那些事情的事情,我是怎么做的,我认为,在长公主身边长大,见多识广受名师指点的郡主,应该不会逊色于我,不,是应该比我做的更好才对,难道不是这样吗?”

  苏梁浅秀眉轻挑,长公主盯着苏梁浅的眼睛瞪大,颇具威严,“苏小姐这话的意思是,我没将郡主教好?”

  苏梁浅低垂着脑袋,服了服身,“臣女不敢。”

  苏梁浅话落,恨快又站了起来,“我不知道公主是怎样教导郡主的,我外祖父和几个舅舅还有兄长,他们一直告诉我的就是,面对敌人,就只有迎难而上,绝对不能后退,做缩头乌龟。”

  苏梁浅眉微挑,“我以为,像郡主这般有皇家气魄的人,一定会不躲不闪,而不是惊慌失措,步步后退,郡主身份尊贵,应该没少来御花园这太清池吧,难道不知道,后面是水?怎么会让自己掉下去呢?郡主手下留情没要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会置郡主于死地?只是,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没能来得及拽住郡主,还请公主郡主见谅。”

  绝大多数的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避让躲开,是下意识的反应,能控住身体下意识的本能的,都得是经过专门训练,或者频繁历经不能退让的生死场合。

  她能做到不躲不闪,和沈家人的教导没有任何关系,那些一心爱她疼她呵护她的人,只会在有危险的时候,将她护在身后,又怎么会让她这般冒险?

  上辈子在战场,她历经了太多生死的历练,更是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她来说,冷静应对,找出破除之策,才是本能。

  一直在京中,被人保护着宠着长大的叶安阳,自然是做不到的。

  要说苏梁浅对叶安阳的针对,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是因为上辈子的旧仇才拿这件事针对她。

  当然,如果叶安阳不主动招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也不会有机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这么大的脸。

  她早已不是上辈子她可以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了,尤其是面对像叶安阳这样的仇人。

  苏梁浅服了服身,她这番说词,对叶安阳来说,哪里是道歉,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长公主也是气的不轻,苏梁浅这是将众人心中想的却不敢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了,直白不加掩饰,简直就是将叶安阳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同时还将她一并骂进去了。

  “你这是在说我教导无方吗?”

  因为生气,长公主的脸,都是涨红的,呼吸急促,手指着苏梁浅,仿佛要晕过去了一般。

  她生下来,便是天之娇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苏梁浅在说那些不敬的话时,长公主一直就用慑人的眼神看着苏梁浅,释放着自己作为长公主的威压气势,但苏梁浅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长公主觉得自己真的要气晕过去了。

  苏梁浅还没回,气急的叶安阳已经甩开了长公主的手,双手用力的要推苏梁浅,苏梁浅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更是眼疾手快,分别扣住了叶安阳的两只手,“安阳郡主,太后面前,岂容你放肆!”

  叶安阳见自己没推到苏梁浅,反而手被扣住,而且苏梁浅的手劲极大,痛的叶安阳皱着眉头,脸都白了。

  落水的叶安阳本来就头痛上火,被苏梁浅这一激,更是脑袋一片浆糊,将长公主先前再三叮嘱的事全部抛之脑后,边挣扎边大声呵斥道:“你当还是从前,荆国公他们都还在呢?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沈家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教导你遇事不要后退,他们就是一群畏死叛国的孬种,你身上流着的,也是叛臣的血!”

  叶安阳声音越来越大,“我堂堂郡主,身份尊贵,而你,不过是身上流着叛臣之血的贱种,我怎么对你都可以,我要你的命,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就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叶安阳情绪激动,越来越大的声音简直尖锐,她边说边更用力的挣扎,神色狰狞,而她身后的长公主,捂着嘴巴,一副受惊的模样,脸色更白,根本就不敢看太后的神色。

  苏梁浅眼睛微瞪,双眸冰寒,扣着叶安阳的手,似乎只是那么轻轻一转,叶安阳嗷嗷叫了声,苏梁浅见自家的大舅妈沉着脸,已经起身,松开叶安阳的一只手,叶安阳被松开一只手后,不是去纠结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而是扬起那只手,要对苏梁浅动手。

  她高高扬起的手,还没碰到苏梁浅的脸,再次被扣住。

  叶安阳循着视线望去,就连沈家大夫人沉着脸,眼睛里面却是燃烧的火焰,她正要让她们都松手,沈家大夫人一耳光,狠狠的就甩在了她脸上。

  苏梁浅松了手,沈家大夫人这一巴掌太过用力,本来站的就不怎么稳的叶安阳更是彻底失去了平衡,被沈家大夫人扣着一只手转圈圈,沈家大夫人手一松,她再次狼狈的摔在地上。

  叶安阳脸上麻麻辣辣的疼,两只耳朵嗡嗡的叫着,头沉似铁,身上其他地方都是。

  自沈家出事后,叶安阳可谓是顺风顺水,哪里能受住这样的气,还有在人前的屈辱,像只被激怒的小狼羔似的,大叫了声,然后发了疯般的朝沈家大夫人冲了过去。

  “慧!”

  太后一拍桌子,脸色是入座后,从未有过的冷沉难看,那冰冷的威仪,让她身侧的皇后等人心中都惊住了冷汗。

  被点名的长公主,第一时间从后面拽住了叶安阳的手,将她往后一甩,然后横在了她和苏梁浅还有沈家大夫人太后等人的中间,挡住了太后等人看叶安阳的视线。

  她看着地上的叶安阳,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神色严厉,目光流泻出的却是母亲对女儿满满的心疼。

  “闹够了没有?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

  “母亲!”

  叶安阳不敢置信的看向长公主,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的更凶。

  明明落水的是她,挨打的也是她,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被呵斥的也是她?

  安阳郡主只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和她作对,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般。

  长公主看着叶安阳那样速度肿起来的脸,更心疼了,眯着眼,走到她面前蹲下,对叶安阳小声道:“我是怎么告诫你的?我对你的叮嘱,你都忘了是不是?”

  另外一边,太后再次开口,“刚刚你邀请沈家大小姐与你一同表演,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叶安阳仿佛没听到似的,抽着鼻子,还在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