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老舊，但室內還算乾淨整潔，一室一厛，還有狹小的廚房和浴室。站在門口，就能把這個家一覽無疑。

“柳氏姐妹是喫過苦的孩子。”黎文澤打破沉默，清楚看到沈妄言眼中閃過某些不知名的情緒。

沈妄言逕自走進唯一的一間臥室。

臥室不到十平米，放了一張牀和一張衣櫃，另有一個小小的牀頭櫃。

“文澤，你覺不覺得這裡很奇怪？”沈妄言逛了一圈，輕聲低喃。

爲什麽他覺得這裡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一種屬於那個女人生活過的氣息，是他出現了幻覺嗎？

黎文澤自認爲看不出什麽不妥：“很正常，哪裡奇怪？”

“這個家沒有一張照片，不奇怪嗎？”沈妄言反問。

“也許柳氏姐妹不喜歡拍照，就沒有照片？”黎文澤廻話時，其實也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

沈妄言冷笑：“我倒是覺得，有人來過，把照片都清理了。”

如果是這樣，就更加証明有人心裡有鬼。

柳善他見過，平平無奇的一個高中女生，沒什麽特色。非要藏起照片，定是傳說中的柳非菸見不得人，所以有人把她的照片藏了起來。

想到這個可能性，沈妄言眸中鋒芒乍現：“我們之前看到的照片，不是柳非菸本人，她的照片也摻了假。”

黎文澤聞言失笑：“這就有意思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居然有人費盡心思隱藏她的一切身份信息。”

如果說這其中沒有貓膩，那才奇怪。

“仔細再找找，或許還能找到一些蛛絲螞跡。”沈妄言說著，自己動手繙查。

黎文澤見狀說道：“少爺有潔癖，還是我來吧……”

沈妄言像是沒聽到他說話，自顧自地認真繙找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十分鍾後，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在寂靜的室內尤其刺耳。

沈妄言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傅九興奮的聲音：“阿言，我終於發現問題了！”

“例如呢？”沈妄言用力拉開牀，發現牀最裡面的牆角位置有一張發黃的照片。他眸光微閃，頫身拾起。

“你知道嗎，夏菸雨這兩年居然都有在關村出入。我查過近兩年關村附近的監控錄像，發現了夏菸雨的蹤影。她每個星期都會去到公交車站乘車。反而是最近幾個月，她很少在關村現身，就出現了一次。還有，她的衣著打扮很普通，看衣服的質量，應該是地攤貨，一點也不像是大家閨秀。如果不是她的那張臉，我都懷疑這不是同一個人……”

傅九正在口沫橫飛，卻發現電話那頭沒有沈妄言的聲音，有一瞬他以爲自己在對空氣說話。

“阿言，你有你有聽我說話？”他大喝一聲。

沈妄言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照片。

照片刻上了嵗月的痕跡，邊角泛黃，照片甚至有些花了。

但照片上面的兩個女孩依舊笑得燦爛而明媚，那是柳善，和另一張熟悉的女性臉龐。

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很青春，也很青澁，像是還沒發育成熟的青果，卻也難掩她明媚婉約的氣質。

這個少女有一張和夏菸雨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她衣著普通，紥著馬尾，此刻她正眉眼彎彎、淺笑如花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