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不怎么好看。

  他抬手想要摸一下黑影，“姐………”

  噗呲。

  横空划出的纸牌如利剑将舒钰的手钉在了地上。鲜血流出，舒钰脸色又白了一分。

  黑影没有保护舒钰，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黑影在撕扯副本裂缝，她在为舒钰寻求一线生机。

  舒钰动了动手指，抬眼看向靠近的四人。

  魔术师他们都没有去管黑影，或者说，不屑。

  电锯杀人狂：“宝贝，我早说过了，我很爱你的，你身上有我的标记，你逃不掉的，乖乖被我吃掉不好吗？”

  “呵。”舒钰轻笑一声，他抬手，朝着四人勾了勾手指，声音诱惑，“你们过来。”

  训狗第一条，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初步训练狗狗对主人的听话程度。

  巴掌已经给了，接下来该给甜枣了。不过舒钰给这群变态，给的不是甜味儿的枣，而是带着致命毒药的糖果。

  毕竟，毒糖果亦是糖。

  第40章 《被杀死的枯叶蝶》40(完)

  此刻的舒钰就像淤泥中的珍宝，即使狼狈，但难掩他身上的光彩。

  葱白的指尖，殷红微张的小嘴，似神话中诱人品尝的禁果。没人抵得住这种诱惑。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人同时出手，不过这次对准的方向不是舒钰，而是他们彼此之间。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接近舒钰。魔术师握住了舒钰的手腕，艺术家扯住了舒钰衣服布料，演唱家碰到了舒钰的脚，电锯杀人狂举着电锯来得最晚，什么也没摸到。

  在他们用力抓住时，舒钰抬眼，蝴蝶飞舞，他轻声道，“等等，哥哥们。”

  摇曳的笑，几乎能俘获众生，四人的身影同时一滞。

  而舒钰则是趁这时，抽出了手心的那张joker牌，他将纸牌对准自己的心脏，笑容愈发柔和，“我自己来。”

  紧接着，舒钰就看见四人的面色骤变。

  猜对了。舒钰笑容愈深。

  在他仅存的三十七个副本轮回部分记忆中，依稀记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他杀，而非自杀。

  而根据姐姐讲的故事中，在他自杀之后，他会发疯，变成一个疯子。

  同样，自杀是整个故事的转折，也是舒钰留给他们的毒糖果。如果真正想要离开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进行一次转折。

  噗呲。

  谁都没能阻止。

  四人的面色惨白，脸上不可置信，像是没想到短时间内舒钰能疏通这一切。

  卡牌刺入心脏，并不疼，舒钰垂眸，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那张joker牌上的笑容加深。

  周身所有的一切都在放缓，唯独背后裂缝破碎的声音格外清晰。

  时间拉长的刹那，他仿佛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钰钰，你是流彩，所以，我期待你如金蝶那般振翅高飞，谁也掩不住你的光霞。

  身体不受控制地化为枯叶蝶。

  而在万千枯叶蝶中，一只娇小的金蝶扇动着如流光般的翅膀，飞向缝隙，飞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