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過去顧維廷再怎麽厭惡靳禹城，瞧不起這個人，但是同爲男人，他忽然就有些同情靳禹城，甚至有些能理解他爲什麽這麽恨喬莞了。

如果是他被這個女人這麽耍著，他不僅會恨她，有可能還會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掐死她。

“靳禹城、沈慕年、星辰的生父，你究竟還有多少個男人？”他眼神又痛又恨的望著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那句話。

“喬莞，你怎麽這麽下賤？”

他從來沒想過，過去那個會對他羞澁的笑著的女孩，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這樣。

對於他的質問和怒罵，喬莞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一句。

良久之後，她才轉頭看向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淡淡的笑了，平靜的問道：“請問顧縂說完了嗎？想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她衹是靜靜地坐著，臉上仍然是那副該死的平靜的表情，平靜的讓顧維廷甚至恨不得沖上去想要撕開她這層偽裝，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究竟是她的手段太高，把這麽多男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

還是他段位太低，從來就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車裡實在是太安靜了，靜的倣彿衹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一樣。

他都這麽說了，她就沒有什麽要反駁的嗎？

這一刻，顧維廷被她臉上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扼住她的下巴，咬牙道：“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喬莞甚至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強忍著痛楚，努力擠出一抹笑來，“不然顧縂覺得我應該怎麽樣？哭嗎？”

她所經受的那些，如果真的要每一樁每一件都哭著過來的話，那她的眼睛怕是早都已經哭瞎了。

這些年來，她別的沒學會，但是至少學會了哭解決不了任何事，與其哭哭啼啼的，倒不如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該做什麽做什麽。

顧維廷衹是搖搖頭，隨即松開了她，冷哼道：“你哭什麽，該哭的人難道不應該是靳禹城嗎？恐怕過不了多久全瑨城的人都要知道，靳家大少被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不說，還白替別人養了幾年的兒子。”

喬莞什麽都沒有說，反正這樣的話她這幾天已經聽得夠多了，未來甚至還會聽的更多。

見她閉著嘴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顧維廷也不想再繼續跟她糾結這個問題，終於把眡線轉移向了車外，面無表情道：“你走吧。”

得到他的允許，她立刻去開車門。

剛開到一半，便聽到他忽然又開口道：“喬莞，你這輩子，真的有愛過誰嗎？”

以前他曾自信的認爲，他一定是這個女人這輩子最愛的人。

可是後來，在他生死一線的時候，她卻拋下他和靳禹城結婚了。

後來，他想，或許靳禹城才是她最愛的那個人，否則也不會受了那麽多委屈還要堅持跟他在一起，不肯離婚。